大福叫道:“如果遇上了,拼上老命就是了,也勝似在這裡坐以待斃的好!”古格冷笑一聲道:“這點微末本領,動不動又要拼命,哼哼!”朱大福怒道:“你這癆病鬼很了不起麼!”古格在溶洞中被無邪的火鳥灼燒之後,一直衣不蔽體,一副狼狽的樣子,聽到朱大福的譏諷頓時大怒,張口便吐出一柄小劍。
無邪見兩方又要相鬥,連忙上前一步道:“這異界環境險惡,深夜趕路,不知會有何危險!而且在荒原之上,四面沒有絲毫遮蔽,反倒不如這綠洲之中還有這些壕溝、石屋可以利用。”慧因也道:“rì志上說,那東西怕火,現在綠洲中的植物大部分都枯萎了,正好填在壕溝中作為燃料。”眾人聽了無邪和慧因都這樣說,便不再說話。無邪見無人反對,便道:“雷剛,你們七人力大,負責挖深壕溝,砍伐乾枯的植物,留作點火只用。慧因兄,勞煩你們三人在綠洲周圍巡視,一有敵情,立刻報jǐng。”慧因、雷剛都點頭答應了。無邪又道:“我和阿嬌、大福把綠洲中還有水分的植物砍下來,儲存在空間中,留作我們路上補充水分。”眾人見無邪安排的井井有條,自無異議,各自點頭去了。
無邪和阿嬌向綠洲邊緣走去,綠洲中靠近酸湖的植物,大多已經枯萎,只適合做燃料,綠洲邊緣的植物中還含有一定的水分。無邪御起飛劍,阿嬌御起鐵錘,轉眼間便有幾十株高大的植物被放倒,無邪將它們收進空間之中。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去了,天邊只剩下幾縷紅霞。異界白天與黑夜的溫差很大,白天酷熱,而黑夜卻又異常寒冷。無邪呵出一口長氣,竟然形成一團淡淡的白霧。無邪本想讓謝靈和胡書生出來透透氣,也只好作罷。
天邊最後的一抹淡紅也消失了,黑幕籠罩大地,月亮升起,將銀光撒向這荒蕪的大地。異界的月亮又大又圓,而且有三輪明月掛在空中。無邪望著天邊的明月,心道:“古人說‘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可是,現在連天上的明月都不同了,我的‘此時’還能和師姐、師孃的‘此時’相同麼!”想到師孃、師姐,無邪的心頭一酸,想道:“我和她們分手不過數月,可是,離她們的距離卻有億萬裡之遙。此次歷險,九死一生,不知道還有沒有xìng命回去。如果埋骨此地,師父、師孃自然會思念一時,不過再過個數百年,又有誰會記得世上曾有一個無邪的人,一個無爹無孃的孤兒。”
想到自己是個無爹無孃的孤兒,無邪忽然想到阿嬌也失去了母親。無邪側目望向阿嬌,卻見阿嬌黑溜溜的眼睛正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見到無邪的目光迎上來,阿嬌收回目光,隨後深深的嘆了口氣。無邪笑道:“幹嘛這樣看我?”阿嬌道:“我從側面看你,覺得你真像一個人。”無邪自然知道阿嬌所說是誰,卻故意問道:“是你朋友麼?”阿嬌搖頭道:“不是。”無邪又問道:“是你兄弟麼?”阿嬌又是搖頭。無邪眨眨眼睛,道:“難道是你的爸爸?”阿嬌大怒,跳起來,一掌擊了過去,道:“小道士,想討便宜麼?”無邪笑著閃開,道:“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說的是誰?”阿嬌道:“是誰?猜對了我就不打你。”無邪笑道:“不就是你那個天上無對,地上無雙,英俊風流瀟灑的寶貝浩然哥哥麼?”阿嬌被無邪說中心事,臉上一紅,轉過頭去。
過了半晌,阿嬌才悠悠的說道:“其實我只見我浩然哥哥一次,那還是四年之前的事情,當時天sè很暗,情況又很緊急,我還咬了他一口。可是不知怎的,我的心裡就有了他的影子,而且時間越久,他的影子就越清晰。我rì裡夜裡都能看到他的影子,所以我才會出來尋他。不過,最近我有些害怕。”無邪問道:“害怕什麼?”阿嬌道:“不知為何,最近浩然哥哥的影子忽然有些淡了,他的影子常常和另外一個人混在一起,我害怕有一天會記不起來他的樣子。”無邪心中一跳,不知阿嬌這句話的意思。側目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