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這一聲喊,煤礦工人們如夢初醒,紛紛拎起鐵鍬鎬頭擁了上來,口中大喊道:“把何老闆留下,把劉老闆留下……!”
望著擁上來的礦工們,梁晨真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這三個煤礦老闆,他是必須要帶回去的。擒賊先擒王,金來,聚寶,福旺這三家煤礦沒有了三人的煽動與指揮,拖上幾天後,礦工們的思想自然就會發生動搖,再配以宣傳說服攻勢,肯定能達到不戰屈人之兵的目的。
只是目前看來,這三個煤礦老闆明顯早有準備,在礦工裡安排了心腹從事煽動挑唆勾當,從而激化矛盾,讓他們投鼠忌器,不得不做出讓步。
治安大隊長劉鈞立刻帶領民警與輔警們上前,擋住了近百名礦工。民警和輔警們很清楚類似這種情形地複雜性和棘手程度,每一個人都儘量保持著謹慎和小心地態度,只是被動地做著阻攔地動作。
礦工們並未失去理智,手中的鐵鍬與鐵鎬更多地只是一種威脅地表示。所以在兩股人群相接觸時,其摩擦並不強烈。然而,事情並不可能就這麼簡單,隨著一聲慘叫傳來,讓這種摩擦驀然朝著衝突轉化。
“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一個男人手指著面前的警察,另一手捂著臉大聲嚎叫著。而被指的警察則是一臉迷茫,他只是輕推了對方一下,卻沒想到對方竟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啪!一隻鍬頭拍中了民警的胳膊,讓其不由自主地痛哼一聲,踉蹌後退。兩個男人從礦工群裡閃出,連揮幾鍬將民警打倒在地,然後尤不放過地伸腳猛踹。
緊接著,又有幾名民警相繼被打。泥人還有三分土性,眼見著同事一個接一個遭受毒手,其餘民警們心中的怒氣不禁直線上升,手上不知不覺加重了力道,開始了以牙還牙地反擊。
治安大隊長劉鈞一看形勢不對,立刻掏出手槍。而就在這時,就聽砰地一聲槍響,一個煤礦工人捂著肚子倒了下去。剎那間,民警與礦工們齊齊驚呆住了,隨後,一個撕心裂肺地聲音傳進大家的耳中:“警察開槍殺人啦!”
就是這麼一句,立時將已經升溫地衝突轉為白熱化。幾個礦工掄起鐵鍬,狠狠地向身前的民警劈去。是劈,而不是拍。血光湧現,幾個民警或是在肩頭,或是在後背現出深深地血口。
慘叫聲接連響起,剛剛跳下車的梁晨清楚地看見一個民警滿頭是血地倒了下去。
我操了!梁晨幾步躥了上去,將還要舉鍬想置人與死地的傢伙一腳踹飛了出去。伸手從地上民警腰中撥出手槍,對著天空砰砰砰,連開了六槍,將整整一槍夾子彈全部打光。
趁著槍聲震懾而產生的空白,梁晨使足了全身地力氣大吼道:“你們個個都長了一個豬腦子,我們每個民警身上都有佩槍,要是真想殺人,你們早就死光了!”
在這個時候,講什麼大道理都是沒有用的。梁晨只能用粗俗而淺顯地罵聲給這些大腦發熱,失去理智地礦工們降降溫。
“別聽他的……!”礦工裡出現了一個聲音,但馬上,這個聲音就被梁晨憤怒地吼聲所打斷。
“滾你M的蛋!有種站出來說話!”年輕的政法委書記向人群方向爆了粗口,然後三步並做兩步來到中槍的礦工身前蹲下,回頭又向治安大隊長劉鈞道:“把人送到醫院搶救,快!”
劉鈞用佩服地目光看了對方一眼,什麼語言都沒有行動表現地更有說服力。梁書記的這個命令,這個舉動,最最直接地向礦工們表達了一種善意,也等於變相地澄清剛才的槍擊事件並非警方所為。
幾個民警跑了過來,將腹部中槍的礦工以及受傷的同事都抬上了警車。而其他民警和輔警們則護在了梁晨身前,生怕這位梁書記有什麼危險。
“散開吧,我和礦工兄弟們說說話!”梁晨的語氣轉為柔和。所謂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