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這兩個字是他多年縱橫商場一直奉行的箴言。從王河房地產公司做為黑馬成功中標龍華三期改造工程的那一天起,他就在耐心地等待機會。當然,他並不是沒有原則的傻等,他透過自己的手段在舊房區安插了棋子,時刻監視著王河房產公司的拆遷程序,而在兩個月後的今天,終於收穫了果實。
剛才他接到了下屬的電話報告,王河房產公司竟然滿足了死者家屬的獅子大開口。他心裡冷笑,想要破財免災嗎?哪有那麼容易的事,他要讓王河公司的幕後之人知道,有些事情,破財未必能免災。就像當初的華嘉一樣!
“嗯,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哲聰,多聯絡幾家有份量的新聞媒體,我這有兩個手機號碼,你可以聯絡這兩個人試試!”何正其拿起茶几上的紙條遞給了女婿。
“好的,爸爸,您放心,我知道怎麼做!”林哲聰掃了一眼紙條,然後很是沉穩地回答道。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這次的談話就到此結束了。
“最近給心月打電話了嗎?她在M國那邊怎麼樣?”何正其忽然又問了句。
“心月在那邊一切都好,不過就是妊娠反應很厲害,一天到晚吐個不停。我和她說,讓她回來,我也可以照顧她,可她就是不聽,執意要在那邊把孩子生下來!”林哲聰的聲音顯得無奈,其表現完全是一個疼愛寵溺妻子的好丈夫。
“哦,我記得心月懷丁丁的時候,沒這麼辛苦啊!”何正其搖搖頭,嘆了口氣道:“由她吧,從小就被我慣壞了,哲聰你就多擔待一些吧。去忙吧,我歇一會兒!”
“那我出去了!”林哲聰微彎了下腰,神情恭敬地離開了董事長辦公室。
目光注視著林哲聰離去的身影,何正其的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個冰寒冷洌的笑容。
此時的萬興開發區龍華舊房區現場,已經簽完協議的死者家屬,在收到王河房產公司的補償款之後,態度卻變得含糊起來。藉口為父盡孝,要求按照家鄉風俗搭靈棚,做道場,請樂隊,出大殯,擺酒席。
王河公司的孟副總一聽這話,鼻子險些氣歪了。罵了隔壁,公司認當冤大頭扔了一百五十萬出去,為的是神馬?不就是為了以最快的速度息事寧人,以免被各家媒體嗅到風聲來個大肆炒作嗎?按照尹家這些家屬的要求,這一套白喜事的門面下去,還不得弄個十天半月。尼瑪,這分明就是在玩大爺呢!
“馬上把屍體火化,其餘喪葬費、酒席錢,老子全包了!五萬夠不夠!”孟先飛的額頭青筋直跳,幾乎是強控制著心頭的怒火,咬著牙進行著交涉。
“不是錢的問題。我爸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去了,我們當兒女的怎麼也要讓他走的安心些!這是為人子女的孝道……!”尹海波聲音哽咽著,並且還假裝抹了一把眼淚。不過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看見一個拳頭由遠及近,無限放大在他的視線之中。
“打死你個給臉不要臉的龜兒子!”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況他老孟根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因此一直‘忍氣吞聲’的孟副經理徹底暴發了,當下狠狠地一拳送出,立時將尹海波砸了個鼻血長噴。緊接著抓住對方的衣領又是幾記老拳,將對方揍了個滿臉開花,滿地找牙。
“打人啦,打人啦!”尹海波一邊捂著臉一邊大聲嚎著。他的妻子見老公捱打,張牙舞爪地向孟先飛撲去,卻被對方結結實實一腳踹在地上。尹家人一看大哥大嫂吃了虧,紛紛衝了上去想要圍毆孟先飛。而王河公司的工作人員也不是擺設,老早就瞅這些貪得無厭傢伙不順眼的他們立刻也加入了混戰之中。
“完了!”剛剛邀功完畢並陪著鄒副市長一起過來的周文友看到這一幕,不禁心頭髮涼,暗道一聲完鳥。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都達成了協議應該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結果,怎麼忽然之間就人腦袋打成了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