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說要殺掉梁晨,完全是內心真實的意願,背景牛B又怎麼樣?人一旦死了,錦平市官場固然會因此而受責,但依靠家族的蔭護,未必會對父親造成多大影響……!
訊問室裡,對於何俊的審訊已經進行了半個多小時。面對著一直保持沉默的何家大少,梁晨暗暗嘆了口氣,原本以為是一個好捏的軟柿子,卻沒想到,實際上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單刀直入法,迂迴包抄法,誘餌陷井法,這些訊問技巧在何俊身上,都沒有起到任何效用。何俊以不變應萬變,低著頭做沉思的大衛狀,即使是被梁晨點中了心裡的秘密,卻依然強忍著驚慌咬著牙一聲不吭。
梁晨知道,何俊不同於滅門慘案中的兇手張默,許彥斌之流。後者是屬於無根無底的亡命之徒,在證據確鑿,明知不能倖免的情況下,往往會很‘光棍’地選擇如實招供。但何俊,張豪,卻是有顯赫的家世和強硬的社交背景做依仗,就如現在何俊來說,之所以能做到‘任爾東西南風,我自巍然不動’,就在於他明白,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同理,鄭虎,長毛等人在明確的影片證據面前,仍然拒不肯指認王兢,張豪,何俊三人,也正是基於這種原因。
梁晨也很清楚,如果不能對張豪,何俊兩人做到一擊必中,而且是必中要害,那麼得到喘息的張豪,何俊,還有那個尚未請來的兢少,就會從容佈置一張龐大的勢力網,他接下來的調查,也勢必陷入舉步維艱的困境中。
整整一個下午,梁晨分別對何俊和張豪進行了長達三個小時的訊問。縱使是得不到想要的結果,梁晨也不會讓這兩個傢伙好受,煙不給,水沒有,張豪與何俊一言不發,他也跟著玩深沉。悠閒地看著報紙,偶爾提個問題,腰痠了站起來走幾圈,抽支菸提提神。
別說,張豪與何俊的忍受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硬是強撐了三個小時。根據法律規定,一次訊問的時間不能連續超過四個小時,總時限不能超過十二小時。張豪與何俊是在下午一點被‘請’來的,那麼也就是說,在凌晨一點之前,梁晨若不能取得進展,那就必須將張豪與何俊兩人釋放。
關於這一點,想必張豪與何俊都很清楚。這也是他們得以支撐的動力。一旦時間到了,如果梁晨再不放人,那麼他們還可以透過家裡的勢力‘名正言順’地對梁晨進行施壓。那樣一來,梁晨無疑就陷入了被動!
結束了訊問,已是晚上七點多。梁晨走出了辦公大樓,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似乎要將心裡的悶氣全部撥出體外。晚風帶著幾分涼意,吹在身上很是舒服,梁晨走出幾步,就見吉普車緩緩開了過來。
當他坐上車,就聽得手機嗡嗡作響。掏出手機看了眼號碼,臉上不禁閃過一抹古怪!“張市長,您好!”梁晨的聲音很客氣,此張市長並非是副市長張林虎,而是市長張秉林。
“小梁,聽說,一年前的縱火案有了眉目,現在進展怎麼樣?”首先打來的電話詢問的不是張豪的父親張副市長,而是這位看不來毫不相關的張市長,此中情況,頗有些耐人尋味了!
“相關嫌疑人已被帶回訊問,但進展不大!”梁晨如實地回答道:“此案涉及張副市長的兒子張豪,華恆公司董事長何百強的兒子何俊,還有,市委王書記的兒子王兢。張豪,何俊兩人剛剛接受訊問,但王兢仍然沒有下落!”
“小梁,縱火案性質嚴重,對社會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又是公安部嚴令督察的重案,你一定要再接再厲,爭取早日讓案情水落石出,給無辜的受害人一個交待!堅持原則,放心去查,我是支援你的!”張市長很是嚴肅,也貌似也很氣魄地說道。
“謝謝您的支援,您放心,我一定會堅持原則,將此案徹查到底!”梁晨一本正經地保證著。掛了電話,他心裡卻是冷笑,這張秉林明顯是拿著他當槍使,按張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