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你好,我叫秦原憶。”
這一下,小女兒形態畢露。沈君山施施然作揖,“十三公主有禮。”
旁人只裝聾作啞,唯獨不識情趣的沈君山一語點破,秦原憶好不鬱卒。
蘇白芷見她臉都紅了,連忙岔開了話題,笑道:“十三殿下這邊請,香席已經備好,請十三殿下入座。”
這一場斗香賽鬥得毫無懸念,挑戰者全程似是心不在焉,而身邊的沈君山如老僧入定,渾然未覺旁邊少女炙熱的目光。蘇白芷眼觀鼻鼻觀心,只當自己是在品香。
場面異常和諧平靜,就連前來圍觀的聖上和太后都覺得這場斗香賽代表了兩國的和平和融洽。
太后笑道:“香使覺得我大齊的香如何?”
“很好呀。”秦原憶認真回答道,將手頭的香品一推,起身道:“十三心服口服。皇兄說的對,我若是要成為調香大師還差得遠呢。這回來大齊,只當是來看看自己的短處的。太后娘娘,我這是第一次來大齊,想要四處去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太后笑道,“我看香使同阿九挺投緣,不若讓阿九陪你逛一逛這益州城,可好?”
“那可太好了。”秦原憶來時,太后原本也就知道她是女兒身,這會這樣安排,正中她心意。她可是極為想知道,蘇白芷究竟有何等魅力能讓她那面癱一般的皇兄念念不忘的。
更何況……她瞟了一眼微微低頭的沈君山……若是這樣,便可日日見著他了吧?
“阿九,許久不見你,你來,坐到我身邊來。”梁太后見蘇白芷臉色不大好,喚她道:“怎得臉色這麼差?”
“不妨事。”蘇白芷笑道,誰知,剛剛起身走了兩步,便覺天旋地轉,想要勉力撐住時,人已經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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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芷在一陣舒心的花香氣中舒醒,人已經在自家的床上。睜開眼,日已黃昏,她略略側了身子,便見窗前的人,長身玉立,一身紫衣,既顯富貴又顯得挺拔。
薄暮微光下,韓壽的側臉曲線柔和,只是微抿的唇有著獨樣的倔強。許久不曾見過他這般認真的模樣,不由讓她想起初次見他時他的模樣。還有那日他在天牢裡,他抱著她,一遍遍地說,蘇白芷,你可知道我的心意。
時光一過五年,可這些日子裡,他卻一直在她身旁,從未遠去。
這真是奇妙的緣分。
心中那片最柔軟的部分隱隱觸動,蘇白芷就這麼支著頭,望著眼前的人。
在這樣安靜的時空裡,萬事萬物都似靜止,唯有歲月緩慢流淌。
幸而有你。
“夫君……”蘇白芷輕聲喚道。
韓壽動了動,緩緩地走到了蘇白芷的身旁,那雙手,卻是忍不住的顫抖,終是將蘇白芷狠狠地摟在懷裡,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道:“九兒,這一回,咱們的兒子真的抗議了。七個月之後,他就要讓你我當上爹孃……九兒,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好愛你。”
“我也是。”
漫長的歲月裡,幸而有你,才不讓你我過得如此艱辛。
那一刻,蘇白芷竟是流淚滿面。
☆、君山番外:浮生未歇
“君山伯伯,今年那個漂亮姐姐還會來嗎?”韓紫菀小姑娘今年五歲;自能認人以來;便一直認定;孃親的好友沈君山伯伯比起自家的爹爹;更加儒雅更加富有魅力。所以但凡有時間;她便會纏著孔方叔叔帶著她到君山伯伯竹屋子這來玩兒。
她玩著君山伯伯前陣子才給她雕的一輛檀香木小馬車;一邊歪著腦袋掰著手指算道:“前年的時候;那位姐姐來了六次;每回都是氣呼呼地走了。去年你;她來了四次;基本上都是哭著走的。今年都到夏天了,她卻一次都沒來呢。君山伯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