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縷剛修回意識的怨氣,哪懂得什麼避嫌。
本是想嚇楊夫人,卻誤傷了楊郡守,許是愧疚,許是害怕,回來後便縮成小小一團躲在角落裡。
直到聽暗衛再報,楊郡守雖被傷了,依舊堅信楊夫人的話,絲毫沒有懷疑楊夫人。
那團小小的黑影,才再次擴大,甚至黑影中顯出一抹如鮮血般的暗紅,湧了出去。
衛清晏未加阻止,反倒是虛空畫了一道符篆。
時煜和她一起久了,多少會了解一點的,他知道衛清晏剛剛畫出的是召喚怨氣的符篆。
冤有頭,債有主。
這楊府但凡手上沾染過人命的,今晚不瘋大抵也要被嚇個半死了。
看了眼漏刻,他溫聲道,“離天明還有一個時辰,小晏你好生歇會,我們也回院了。”
天亮後,他們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的。
因為知道衛老三夜間不喜與男子接觸,他們是在院子正廳說話。
楊郡守會不會成太監,衛清晏沒多大興趣等結果,掩唇打了個哈欠,便起身回房了。
蕭之安還是憤恨神情,低聲罵道,“愚不可及的狗官。”
時煜知他還是經歷的少了,少年血性,疾惡如仇,怕他影響衛清晏休息,拽著他的胳膊躍上了牆頭。
剛躍下牆頭,便見林蘭亭杵著柺杖立在那裡,“兩位殿下誰能行行好,讓我知道詳情?”
他在山上回來時,時煜帶著蕭之安在府衙還沒回來,他有一肚子疑問想等兩人解惑。
好不容易等到兩人回來,還沒來得及開口,楊郡守的慘叫聲響起,兩人都第一時間竄上牆頭,去了衛清晏的院子。
是欺他如今雙腿未好全,翻不了牆,還是欺他夜間不便去女子的院子?
慘叫聲是楊郡守發出的,他們急著去隔壁院子做什麼?
衛家姐妹哪個是柔弱好欺的?那邊還有那麼多護衛暗衛。
一去就那麼久,讓他一個腿腳不便的人,站在這裡等這麼久,林蘭亭絕不願意承認,自己也是想過去加入他們的。
即便是夜裡,兄弟倆都看出他臉色臭得很。
只怕是他們過去時,他就站這裡了。
自己翻不了牆,也可以讓暗衛背一下,或者抬一抬啊,蕭之安心裡吐槽,眼睛卻看向時煜。
兄弟倆默契地一人架著林蘭亭一邊胳膊,將人送回了房間。
時煜道,“小安,你來說。”
蕭之安正有滿腔怒火,得了時煜的首肯,便將楊靈兒的怨氣找上衛清晏,他看到楊靈兒那些姑娘被活葬等相關的事,通通說了出來。
最後還罵道,“老不羞,沒良心,活該,最好以後做太監。”
“所以,楊靈兒只知那青樓女子是她繼母安排,她得髒病實則是繼母下毒,繼母為何這樣做,她卻是不知的?”
林蘭亭蹙眉,那就更不知山洞那些是何人所為了,怪不得衛清晏要來楊府住,只能從楊家這個繼室入手了。
蕭之安點頭,“嫂嫂是這樣告訴我的。”
沒多會兒,又有暗衛跪在時煜面前,“主子,大夫診斷過了,楊郡守雖無性命之憂,但往後那方面艱難。”
頓了頓,暗衛繼續道,“不過楊郡守沒有怪楊夫人,反而說是王妃搞的鬼,說明日要請道士進門驅邪。”
“好氣,這人是豬腦子不成。”蕭之安氣得空中用力揮了一拳。
意料之中。
逼出幕後之人正是他們的目的。
時煜勾唇神秘一笑,“我家小晏放了好多怨氣出去,只怕他們等不到天亮就要去找道士了。”
他一副與有榮焉的神情。
蕭之安從前是有些怕那些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