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住程嬌脖子的秋菊一愣,她赤紅的眼睛看著身下的人,最後拿出腳後跟別著的匕首割掉了對方的舌頭。
鮮血與程嬌發出的痛叫聲讓秋菊不由自主地丟掉了匕首,整個人往後一退。
柳含文被驚醒,他掀開車簾看過去,只見秋菊身上沾著點血跡,正從馬車上下來,她腳步跌跌撞撞,看著很讓人憂心。
「我割掉了她的舌頭。」
秋菊看著柳含文他們,突然跪在了地上,「我割掉了她的舌頭。」
土匪嚥了咽口水,聽著馬車裡的慘叫聲抬手摸了摸自己還在的舌頭。
「姑娘,你先喝點水。」
穆寒才將火重新燒起來,柳含書與柳含文坐在了火邊,柳含文遞給秋菊一壺水道。
秋菊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馬車裡的聲音漸漸虛弱起來,應該是痛暈過去了。
「我叫秋菊,馬車裡的那個叫程嬌」
良久後,秋菊才說起自己的身世。
原來秋菊根本不是秋菊,她原名本是程嬌,與馬車裡斷了舌頭的秋菊是一對主僕。
程母去世的早,程父抬了自己的表妹為妻,後母不喜八歲的程嬌,讓程父將其送回老宅修身養性,去的時候程嬌身邊只跟著與她同歲的秋菊以及秋菊的娘親。
可到了老宅後,秋菊的娘親李氏卻對族人說秋菊才是主子,程嬌是她的女兒,也是秋菊的貼身丫鬟。
「我雖然年紀小,可也知道事實不是那樣的,可奶孃卻將我拉到一旁,說後娘一定會找人害我,只有把我和秋菊的身份對調,才能保護我。」
說到這,秋菊、不應該是程嬌面露譏笑,「從那以後,我為僕,她為主,一直過了十年,奶孃去世後,程家想讓我回去聯親寄來家書才得以回去。」
萬萬沒想到,秋菊早已經做慣了主子,怎麼可能願意與程嬌把身份調換回去,於是她便想出一毒計。
「出門時騙我穿上她的衣服,路上一直叫我姑娘,之前那地段根本沒有山匪,山匪都是她用錢找來的惡霸罷了,你們來時對方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才對你們下手,不想這位少俠武藝高強,讓他們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程嬌看著自己的手腕,「如今我已不是完璧之身,即使回到程家也是被人羞辱,任由後娘擺布,倒不如與秋菊來個魚死網破。」
柳含文聽完後長嘆一聲,「程姑娘,天下之大,到處都是你的容身之所,這種下人你何懼她?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你可以說我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是你想想,你死了你所受的就能消散嗎?」
程嬌捏緊手,「公子所言極是,只是如今惡僕雖斷舌根,卻噁心難除,程家我、我是回不去了。」
穆寒才衝著那山匪招了招手,山匪小心翼翼地過來,「大、大爺?」
「那個女人給了你們多少錢辦事?」
山匪小心地看了眼程嬌,然後伸出手指,「五十兩銀子。」
他們十個人,正好一人五兩。
「送你一個媳婦吧,」穆寒才笑道。
山匪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最後只能扯了嘴角強說謝謝大爺。
原本柳含文是想帶程嬌一起走的,可程嬌卻婉拒了,她只求柳含文能借自己十兩銀子,還說她以後要是活著,會找柳含文報恩。
第二天一早,程嬌和馬車便不見了。
只有山匪牽著繩子將沒了舌頭的秋菊帶走了。
「跟上他們,」柳含文掀開車簾給了小烏一顆花生,小烏叫了一聲便飛過去了。
路過衙門的時候,穆寒才便去報了案,還沒出城門,那山匪和秋菊便被衙門抓住了。
柳含文從小烏嘴裡得知了山匪和秋菊的下場。
山匪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