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文垂眼看著他,看得穆寒才不自在地別開眼,最後求饒道,「是我錯了。」
柳含文雙眼一眯,「怎麼錯了?」
穆寒才清咳一聲,看了他一眼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受過傷,小時候的記憶有些混亂,有些事也不怎麼想得起,師傅當年請剛才那位大夫替我看過,恢復了七七八八,卻還有些事沒記起。」
見柳含文沒說話,穆寒才不得不繼續,「剛才,我記起了你說烤魚的那件事。」
聽到這裡,柳含文攥緊他的手,「當初你可在逗我?」
「沒有,我只是記不起什麼時候你喜歡我,我就算說明自己的身份,你也不信的。」
柳含文微微一嘆,最後伸手扯了扯他的臉頰,「真是陰差陽錯地在一起了。」
穆寒才輕笑,將人抱住,「這說明我們真的有緣,你即使換了一個人還是與我遇見了。」
「當年你怎麼暴斃的?」
穆寒才揉了一把柳含文的腦袋,緩緩道,「當年」
當年邊關告急時,穆寒才剛滿八歲,皇帝下旨讓鎮國大將軍去邊關抗敵,臨走時,大將軍將他抱在懷裡,沉聲道,「為父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你一定要聽你母親和祖母的話,做個好男兒,別辱沒了將軍府。」
小小的他哪裡聽得懂這些話,他只知道父親這一去很久很久都不會回來,於是他牽著將軍夫人的手,使勁兒點頭。
與大將軍一塊兒出發的還有他的二叔,也就是將軍的同胞兄弟朱成銘。
朱成銘與大將軍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除了老太君和穆寒才,即使是將軍夫人也有些分不清。
「我父親一走就是三年」
大將軍身負重傷,為了軍心不亂,皇帝這才讓他先回來養傷,大將軍能回家自然是好事,可對將軍府來說卻是一喜一悲。
因為大將軍雖然回來了,可將軍府的二老爺朱成銘卻犧牲在戰場,回京路途遙遠,大將軍只能抱回一盒骨灰,朱成銘尚未成親,並無子嗣,喪事也沒大辦,不是因為不想辦,而是當時那種情況根本沒有心思去辦。
皇帝盯著,百姓看著,大將軍還重傷未愈。
說到這,穆寒才閉上眼,「可誰又知道,那盒子裡的人根本就不是我二叔,回來的大將軍也不是我父親。」
柳含文一震,雙眼閃過震驚,「你是說?」
「沒錯,死的那個人才是我的父親,回來的是我二叔。」
朱成銘與大將軍長得一模一樣,將軍夫人與小叔也沒有過多接觸,所以並不是很清楚兩人到底有什麼差別,她只知道丈夫的胸前有一顆紅痣,那紅痣和穆寒才腳背上的一模一樣。
而朱成銘回來時胸前紅痣的位置被箭刺穿,傷好了後也只留下一塊疤,所以將軍夫人當時並沒有懷疑。
可穆寒才和老太君卻不一樣,一個是大將軍的親兒子,一個是大將軍的親娘。
「不管他怎麼裝,怎麼像,我都能感覺到他和我父親是不一樣的,我一直懷疑,並且時時刻刻都盯著他。」
直到有一天,他偷偷瞧見祖母用柺杖打在朱成銘的身上,哭罵道,「你糊塗啊!這件事要是被別人知道,且不說欺君之罪,咱們將軍府就成了天下人嘴裡的笑柄不說,你大嫂也會被千人辱罵啊!」
嫂子和小叔成夫妻,簡直是
朱成銘跪在地上,垂頭,「娘,我們別無選擇,誰都可以死,大哥不可以!他必須在,穩住軍心是他,保護將軍府的也是他,所以死的只能是朱成銘!」
穆寒才已經不是那個小孩子了,那些話他都聽懂了,也證實了回來的確實不是自己的父親,驚慌之時他被發現了,朱成銘將他關在祠堂裡,以犯了錯的藉口讓他不能見任何人,其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