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人應試已經結束, 柳含文又好轉, 穆寒才決定帶著大傢伙出去走走, 散散心。
柳老三夫婦自打上廣陽城來便沒出去玩過, 現在正是機會。
「聽說安蘭坊今日熱鬧得很, 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柳老三夫婦駕車馬車去賞湖了,剩下的三人面對面後, 柳含書提議道。
「去吧,左右也沒地兒走。」
柳含文輕笑。
說好的一起出來遊走, 結果卻被長輩丟下。
安蘭坊是廣陽城最大的書生樓, 所謂書生樓就是書生們吟詩作對的地兒, 樓中滿是字畫,且都是真品。
不過安蘭坊出名的原因不只是這些, 它有個規矩, 進樓每人都得交二兩銀子, 就這一規矩讓進安蘭坊的人都是有家底的人。
穆寒才給了十兩銀子,六兩是進門,四兩要了個二樓的包間,以及一壺清茶。
三人上了樓,坐下開啟堂窗看樓下大堂處的鬥文。
穆寒才看了一眼便覺得沒意思,招來小二要了點吃食,一邊給柳含文剝一邊給黑鵲剝。
黑鵲很高興,花雀也擠了過來。
柳含書衝著花雀招了招手,花雀一愣,還是過去了,「吃吧。」
柳含書剝了顆花生放在花雀的面前,花雀衝著他叫了兩聲,開始進食。
「那人是誰?」
柳含文看著堂下正在作畫的一哥兒問道。
小二過來加茶水,一聽這話看了眼堂下後回道,「那是咱們城主家的小主哥,平日裡最愛來咱們樓裡。」
城主家的小主哥?
柳含文抬手點了點額頭,黑鵲揚起脖子,「考場上嘔吐的那個人就是他。」
「我就說他這麼眼熟呢!」
柳含文哼了一聲,順手接過穆寒才遞過來的果瓣。
「什麼眼熟?」柳含書回過頭。
「舉人應試的時候,那人就在我旁邊,」柳含文回道。
柳含書看向大堂,那哥兒正好收起筆,畫的是一副山鳥圖,只可惜鳥不像鳥,山不像山,偏偏周圍有一堆人捧著他。
「這種畫根本拿不上檯面。」
他皺眉道。
「舉人應試後,中了舉卻沒進前五十的會被城主招進府裡,他設宴的目的也只是想挑選幾個得力的學子坐自己的門生,這些人多半是知道自己進不了前五十,所以抱大腿呢。」
穆寒才將最後一瓣果肉遞給柳含文後,說道。
柳含文雙頰鼓鼓的,「沒意思。」
「確實沒意思,」柳含書有些失望,「我原本以為這安蘭坊會是讀書人的清靜之地,不想還是這般」
三人坐了坐,連茶都沒喝完便離開了。
等他們到家的時候,柳老三夫婦還沒回來,柳含文讓婆子多做幾道菜,幾人一邊下棋一邊等著。
「我覺得能中,那位大師說得多好啊,一定可以中!」
第二局剛開始,門外便傳來柳老三的聲音,他一邊走一邊笑,看著心情極好。
「是是是,快進去吧,」柳王氏的聲音接著響起。
「爹,娘,你們是不是去找算命先生了?」
柳含文一聽他們兩人的對話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柳老三清咳一聲,掀起袍子坐在穆寒才的身邊,臉上帶著淺笑,「這不是正好遇見了嗎?再說那位大師說得有模有樣的,我看啊,咱們家一定能出舉人。」
「您怎麼跟他說的?」
柳含文為他和柳王氏倒了杯茶。
柳王氏掩嘴笑道,「他說咱們家一共有三位秀才參加舉人應試,你說那算命的能不說咱們家能出舉人嗎?」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