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口中流下,朱成銘靠著牆坐在地上,他看著穆寒才,眼中帶著祈求,「這麼多年,我也受夠了,但你娘和常武是無辜的,你別傷害他們,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為。」
穆寒才就這麼看著他,直到對方閉上眼睛,他也沒點頭或者是搖頭。
柳含文站在天牢外面等著穆寒才,當對方出來的時候,他走過去,「他說了嗎?」
「沒有,」穆寒才看著他,「我替他說了。」
柳含文看了眼穆寒才腰間上的劍柄,笑道,「咱們再去選一把劍,選最好的。」
劍聖臨死前曾說過,他希望自己贈給穆寒才的那把劍能夠插進朱成銘的胸口。
穆寒才照做了。
朱成銘的死並沒有傳開,將軍府依舊在,只不過主人從朱成銘換成了穆寒才,他本就是鎮國大將軍的嫡子,將軍府也應該是他的。
朱常武從陳婆子口中得到了所有的真相,他沒眼再去看將軍夫人,也沒臉見穆寒才。
「我願意終身不入京都,只希望、只希望你能對娘好一點,哪怕不孝順她也行,但是請讓她活著。」
朱常武說著便掀起衣擺,跪在穆寒才面前。
穆寒才卻招了招手,示意邱少興把將軍夫人帶出來,「你帶著她一起走吧。」
朱常武一愣,隨即起身扶住將軍夫人,她幾乎是一夜白頭,踏出門時,朱常武回過頭看著穆寒才他們,他紅著眼,「你殺了我爹,我爹又殺了你爹,咱們扯平了,我朱常武雖然是個混帳,但恩怨分明,我不會找你報仇。」
話畢,便帶著將軍夫人離開了。
「師傅,要不要?」
邱少興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穆寒才搖了搖頭,「他若是敢動手,我會親手殺了他。」
穆寒才做了一個閒將軍,可他卻不願意在京都待著了。
他將被朱成銘遣出府的老管家一家請了回來,讓他們打理將軍府,之後便與其他友人告別,準備啟程回鄉。
荊清蓮緊緊地抓住柳含文的手,他紅著眼睛低聲問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他?」
柳含文看著他,「你希望我是嗎?」
荊清蓮哽咽道,「你本來就是,對不對?你一定要記得常回來看看。」
「我會的。」
一切盡在不言中。
臨走時,柳含文去看了玉琪,劉駿本沒有死,他被挑斷手腳筋,與玉琪一起生活著,玉琪已經不裝瘋了,因為他真的瘋了。
「咱們走吧,師弟會盯著他們的。」
穆寒才輕聲道。
柳含文回過頭看著他笑道,「這次回去,咱們就成親吧。」
穆寒才雙眼一亮,「那是自然的!」
回程時,他們並不趕,甚至比來京都的時候還要慢一些,一是常宇涵有了身孕,而是鳥兒們得到了一個訊息,一個關於白哥兒的訊息。
「不管是不是白哥兒,咱們都得過去看看,」柳含文的聲音有些急切,穆寒才微微一嘆,「那是自然的,白老的在天之靈還等著呢。」
白哥兒的訊息是從西邊傳來的,他所在的位置是一個遊牧城,那裡地廣人稀,到處都是牛羊馬,風景優美,景色宜人。
常宇涵驚奇地看著路邊擺著的牛角羊角,以及身著異服的遊民,「少興,我也要那種衣服!」
邱少興二話沒說,「買!進了城咱們就買!」
花雀與黑鵲飛進馬車,柳含文抬起頭,兩隻鳥紛紛落在他的手臂上。
「渴了吧?」
這大熱天的,這邊的水源又不多,確實容易渴。
穆寒才看了兩隻鳥一眼,倒了碗水放在小桌上。
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