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鐵花瞪了他一眼,終於忍住了沒有說話。
丁楓道:“如今雲幫主雖不幸戰死,但神龍、鳳尾兩幫,經此併成一家,自然也就不必再流血了,這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胡鐵花冷笑道:“有這麼樣的大好喜事,丁兄是不是準備要慶賀一番呢?”
丁楓像是完全聽不出他話中的譏誚之意,反而笑道:“正該如此,我們既然都不是‘神龍幫’屬下,自然也不必為雲故幫主戴孝守制,只不過……”
他目光閃動,接著又笑道:“此間自然已非飲宴之地,幸好海幫主的座船就在附近,在下也知道紫鯨幫主的座船上,酒菜想必是終年不缺的,卻不知海幫主可捨得再破費一次麼?”
海闊天笑道:“丁兄也未免將在下看得太小氣了,卻不知各位是否肯賞光……”
胡鐵花道:“我……”
他只說了一個字,楚留香就打斷了他的話,笑道:“這裡的酒喝得實在有點不上不下的,若能到海幫主座船上去作長夜之飲,實足大快生平,海幫主就算不請我,我也要去的。”
丁楓拊掌笑道:“長夜之飲雖妙,若能效平原君十日之飲,就更妙了。”
楚留香笑道:“只要丁兄有此雅興,小弟必定奉陪君子。”
丁楓道:“胡兄呢?”
楚留香搶著道:“他?十日之醉,他只怕還覺得不過癮,最好來個大醉三千年。”
胡鐵花又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只希望那裡的客人都是活的,因為死人都不喝酒,看到不喝酒的人,我就生氣。”
勾子長忽然笑道:“我現在雖然還活著,但到了那條船上後,恐怕就要變成死人了。”
海闊天皺了皺眉,道:“閣下難道還怕我有什麼惡意不成?”
勾子長淡淡笑道:“我倒並沒有這個意思。只不過,若真連喝十天,我若還未醉死,那才真是怪事。”
海闊天展顏一笑,道:“金姑娘呢?也賞光麼?”
到現在為止,金靈芝居然一直沒開口說過一個字。
現在她居然還是不說,只點了點頭。
胡鐵花瞧了她一眼,冷冷道:“其實,不喝酒的人,去不去都無妨。”
金靈芝非但未開口說話,也未喝過酒,不認識她的人,簡直要以為她的嘴已被縫起來了。
但這次胡鐵花話未說完,她眼睛已瞪了過來,大聲道:“你以為我不會喝酒?”
胡鐵花也不理睬她,卻喃喃自語著道:“只要是活人,就一定會喝酒的,但酒量的大小,卻大有分別了。”
金靈芝冷笑道:“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酒量好?”
胡鐵花還是不睬她,喃喃道:“男人也許還有酒量比我好的,但女人麼……嘿嘿,女人的酒量就算再好,也有限得很。”
金靈芝的臉已氣紅了,道:“好,我倒要讓你瞧瞧女人的酒量究竟如何?”
胡鐵花這才瞧了她一眼,道:“真的?”
金靈芝大聲道:“我若喝不過你,隨便你要怎麼樣都行,但你若喝不過我呢?”
胡鐵花笑了,道:“隨便你要怎麼樣都行?這句話女人家是萬萬不可隨便說的,否則你若輸了,那豈非麻煩得很?”
金靈芝臉更紅了,咬著牙道:“我說了就說了,說出來的話一定算數。”
胡鐵花笑道:“好,你喝一杯,我喝兩杯,我若先醉了,也隨便你怎麼樣。”
金靈芝道:“好,這句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胡鐵花道:“我說出來的話,就好像釘子釘在牆上,再也沒有更可靠的了。”
丁楓忽然笑道:“胡兄這次只怕要上當了。”
胡鐵花道:“上當?”
丁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