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鐵花做夢也想不到高亞男竟會對他下毒手,簡直嚇呆,連閃避都忘了閃避。
何況,他縱閃避,也未必能避得開。這暗器實在太急、太密、太毒,這變化實在發生得太突然!
胡鐵花只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旁邊撞了過來,他整個人都被撞得飛了出去,只覺無數道尖銳的風聲,擦過他衣裳飛過。
他的人已倒在地上,總算僥倖避開了這些致命的暗器!是誰救了他?
楚留香呢?這樣的突襲本沒有人可以料得中,也沒有人能避得開,但楚留香卻偏偏好像早已料中。
他還是好好的站在那裡。
高亞男也已站起,面如死灰,呆如木(又鳥)。
再看那“東三娘”,卻已又被擊倒,擊倒她的正是那“看不見”的神秘女子。她不但身法快,出手更快,快得不可思議。其實所有的變化全都快得令人無法思議。
胡鐵花呆了很久,才跳起來,衝過高亞男面前,道:“你……你怎會做出這種事來的?你瘋了麼?”
高亞男沒有回答,一個字都沒有說,就撲倒在地,痛哭了起來。
她畢竟也是女人,也和其他大多數女人一樣,自知做錯了事,無話可說的時候,就哭。
哭,往往是最好的答覆。
胡鐵花果然沒法子再問了,轉過頭,道:“東三娘又為了什麼要向你下毒手?”
楚留香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道:“她不是東三娘!”
東三孃的打扮也和“蝙蝠”一樣,別人根本看不出她的面目。
東三娘雖然已不是東三娘,但高亞男卻的確是高亞男。她為什麼會做出這種可怕的事?
胡鐵花跺了跺腳,道:“你早已看出她不是東三娘?”
楚留香道:“我……我只是在懷疑。”
胡鐵花道:“你知道她是誰?”
楚留香沉默了很久,又長長嘆息了一聲,道:“她是誰,你永遠都不會想得到的!”
胡鐵花道:“她就是兇手?”
楚留香道:“不錯。”
胡鐵花的眼睛亮了起來,道:“那麼我也知道她是誰了。”
楚留香道:“哦!”
胡鐵花大聲道:“華真真,她一定就是華真真。”
楚留香只笑了笑,跟著他們從洞窟中走出的那黑衣人卻忽然道:“她一定不是華真真。”
胡鐵花道:“她不是誰是?”
黑衣人道:“我。”
她慢慢的將懷中抱著的人放了下來,慢慢的掀起了蒙面的黑巾。
這黑巾就像是一道幕,遮掩了很多令人夢想不到的秘密。
現在幕已掀起——華真真!
胡鐵花跳了起來,就好像突然被人在屁股上踢了一腳。這黑衣人竟是華真真。
楚留香不但早已知道,而且顯然一直跟她在一起,所以他剛才會笑得那麼奇特,那麼神秘。
華真真又將她抱著的那人蒙面黑巾掀起,道:“你要找的金姑娘,我已經替你找來了。”
金靈芝的臉色蒼白,像是受了極大的驚下,一直還暈迷未醒。
胡鐵花也幾乎要暈過去了。華真真既然在這裡,那麼這假冒東三孃的人又是誰呢?
高亞男為什麼要為她掩護?又為什麼要和她狼狽為奸?
現在,所有的秘密都已將揭露,只剩下蒙在她臉上的一層幕。
胡鐵花望著她臉上的這層幕,突然覺得嘴裡又幹又苦。他想伸手去擁開這層幕,卻彷彿連手都伸不出去。這秘密實在太大、太曲折、太驚人。
在謎底揭露之前,他心裡反而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恐懼之意。
只聽楚留香嘆息著緩緩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