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人陪著他們。”
他淡淡一笑,接著道:“這就叫傻人有傻福。”
他說的話果然一個字也不假。
白蠟燭的確一直在守護著金靈芝,陪著他們的水手已證實了,他根本就沒有走開過一步。
張三皺眉道:“金姑娘和小胡都已醉得不省人事,公孫先生又和我們在一起,出手暗算勾兄的人,會是誰呢?”
他臉色變了變,緩緩接著道:“難道這船上除了我們七個人外,還有第八個人?難道這兇手竟是個隱形的鬼魂?”
船上其實並不止七個人。
除了楚留香、胡鐵花、勾子長、金靈芝、公孫劫餘、白蠟燭和張三外,還有十幾個水手,殺人的兇手難道是這些水手之一?
楚留香、勾子長、公孫劫餘、張三,四個人還未走出金靈芝的屋子,就又聽到一聲大呼。
這次的呼聲赫然竟是胡鐵花發出來的。
張三變色道:“不好,小胡已醉得人事不知,我們不該留他一個人在屋子裡的。”
這句話還未說完,他已衝了回去。
胡鐵花正坐在床上,喘著氣。他眼睛已張得很大,卻還是佈滿了紅絲,手裡緊緊抓著個面具——紙板糊成的面具,已被他捏碎。
看到胡鐵花還好好的活著,張三的火氣反而來了,怒道:“你鬼叫什麼?還在發酒瘋?”
胡鐵花眼睛發直,瞪著對面的板壁,就好像那上面忽然長出幾百朵花來似的,張三叫得聲音那麼大,他居然沒有聽見。
張三冷笑道:“總共只喝了那麼點酒,就醉成這副樣子,我看你以後最好還是少逞能,少找別人拼酒的好。”
胡鐵花還像是沒聽見他說話,又發了半天呆,忽然在床上翻了個跟斗,拍手大笑道:“兇手果然是這小子,我早知他總有一天要被我抓著小辮子的。”
張三道:“你說兇手是誰?”
胡鐵花瞪著眼道:“丁楓,當然是丁楓,除了丁楓還有誰?”
張三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瞧了他幾眼,才嘆了口氣,道:“我早就知道你這小子酒還沒有醒,否則又怎會見到鬼?”
胡鐵花跳了起來,道:“你才撞見鬼了,而且是個大頭鬼。”
楚留香目光閃動,沉吟著,忽然道:“你方才真的瞧見了丁楓?”
胡鐵花道:“當然。”
楚留香道:“他在哪裡,這屋子裡?”
張三冷冷道:“你方才明明已睡得跟死豬一樣,還能看得見人?”
胡鐵花道:“也許我就因為醉得太深,難受得要命,睡得好好的,忽然想吐,就醒了,雖然醒了,又沒有力氣爬起來。”
喝到六七分醉時,一睡,就睡得很沉,但若喝到九分時,就可能沒法子安安穩穩的睡了。
楚留香點了點頭,因為他也有這種經驗。
胡鐵花道:“就在我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時,忽然覺得有個人走進屋子,走到我床前,彷彿還輕輕喚了我一聲。”
楚留香道:“你張開眼睛沒有?”
胡鐵花道:“我眼睛本是眯著的,只看到一張白蒼蒼的臉面,也沒看清他是誰,他叫我,我也懶得答應,誰知他忽然來扼我的脖子了。”
他用手摸了摸咽喉,長長喘了口氣,才接著道:“他的手很有力,我掙也掙不脫,喊也喊不出,胡亂往前面一抓,抓著了他的臉。”
楚留香望著他手裡的面具,道:“他的臉是不是就被你抓了下來?”
胡鐵花道:“一點也不錯。那時我才看清這人原來就是丁楓,他也似嚇了一跳,我就乘機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他笑了笑,接著道:“你總該知道,我這拳頭很少有人能捱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