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人也軟了,柔聲道:“金姑娘若還是在對我生氣,就算打我幾下出氣也沒關係。”
楚留香笑了笑,道:“但金姑娘只怕並不是來找你的。”
胡鐵花瞪眼道:“不是找我的,難道是找你的?她找你幹什麼?”
楚留香也不理他,沉聲道:“金姑娘莫非遇著了什麼意外?”
金靈芝果然又點了點頭。
胡鐵花搶著道:“難道有人敢對金姑娘無禮?”
金靈芝垂下頭,竟似已在輕輕啜泣。
胡鐵花道:“難道金姑娘不是那些人的對手,所以才躲到這裡來的?”
金靈芝的身子往後縮了縮,似乎在發抖。
胡鐵花大聲道:“是誰欺負金姑娘,是不是丁楓那小子?”
金靈芝既未點頭,也未搖頭,泣聲卻更悲哀。
胡鐵花大怒道:“那小子膽子可真不小,金姑娘,有我們在這裡,你什麼都不必怕……”
他越說火氣越大。
看到有人欺負女孩子,他的火氣一發,就簡直不可收拾,恨恨道:“那小子現在在哪裡?你帶我們找他去!”
金靈芝的身子又往後縮了縮,就像是隻已被迫得無處可逃的小羊,好容易找到了個可以藏身之地,哪裡還肯出來?
胡鐵花皺眉道:“金姑娘莫非已受了傷?”
金靈芝顫聲道:“我……”
一個字剛說出,就忍不住輕呼了一聲,似已痛得無法忍受。
胡鐵花動容道:“你傷在哪裡,讓我瞧瞧,要不要緊?”
他嘴裡說著話,已一頭鑽入了船艙。
船艙裡的地方不大,而且果然有種很特別的臭氣——單身漢住的地方,大多都有這種臭氣。
像金靈芝這樣的千金小姐,若非已被人逼急了,就算捏住她的鼻子,她也是萬萬不肯到這裡來的。
胡鐵花暗中嘆了口氣,柔聲道:“我雖不是名醫,但卻也會治傷的;金姑娘你只管放心,將傷勢讓我瞧瞧,我總有法子治好。”
金靈芝掙扎著,伸出了腿,顫聲道:“他……他想殺我,一刀險些將我的腿砍斷了。”
胡鐵花咬牙道:“好小子,好狠的心……”
船艙裡暗得很,他蹲下去,還是瞧不清金靈芝腿上的傷在哪裡,皺眉道:“張三,你這鬼地方難道連盞燈都沒有麼?”
他想去摸摸她腿上的傷勢,誰知他手剛伸出,金靈芝這條已受了重傷的腿突然能動了,非但能動,而且還動得很快、很有力,飛起一腿,就踢在胡鐵花的肩井穴上,接著又是一腿,將胡鐵花踢得滾了出去,用的竟是正宗的北派鴛鴦腿。
胡鐵花連一聲驚呼都未發出,已被製得不能動了。
只見劍光一閃,一柄長劍已抵住了他的咽喉。
金靈芝的眼睛又已瞪了起來,厲聲道:“你這色狼,你敢摸我的腿?你難道忘記我是什麼人了?”
胡鐵花嘆了口氣,苦笑道:“我什麼都未忘記,只忘記你是個女人了。男人想幫女人的忙,就是在自找麻煩,若相信了女人的話,更是活該倒楣!”
金靈芝冷笑道:“你算是什麼東西,我會要求你幫我的忙?就是天下的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找到你的。”
她忽然扭轉頭,大喝道:“站在那裡不許動,動一動我就先要他的命!”
其實楚留香根本就沒有動。
他發覺不對的時候,再想出手已來不及了。
金靈芝瞪著眼睛道:“我問你,這人是不是你的好朋友?”
楚留香嘆道:“看來,我就算想不承認也沒有法子了!”
金靈芝道:“你想要他活著,還是想他死?”
胡鐵花搶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