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蓋開啟的時候,簡笙就聞到淺淺的甜又酸澀的氣味。
可是她現在沒什麼食慾,也沒辦法直接接受許洲天的好意,說道:“現在不想喝。”
許洲天將瓶蓋擰回去,道:“行,那等你渴了再喝。”
他將桑椹汁落到簡笙桌前。
張劍坐在後面,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裡一陣唏噓。
要說許洲天何許人也,三中無人不知曉,以前的他,總是對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也對什麼都勝券在握,好像沒有拿不準的事,脾氣更是說不上好,耐心只有半分,可是現在呢。
被簡笙吃得死死的,完全栽在了人家身上。
許洲天啊許洲天,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簡笙道:“你弄得太誇張了。”
一群男生手裡舉著燈牌,上面簡女神的字眼也讓覺得浮誇,好像等會她不是去詩朗誦,而是開演唱會一樣。
許洲天出現之後,現場也多了很多議論聲,包括坐在第一排的評選老師都轉過頭來觀望。
許洲天道:“哪誇張了,我們班不是有五個人參加?”
“可是為什麼燈牌上沒有寧奈和鄒源的名字,而且……”簡女神這三個字那麼多。
許洲天道:“兩個男的,給他們弄什麼燈牌,人來就不錯了。”
“……”
“天哥說得沒錯,您人來我們就已經很高興了。”寧奈歪過頭來,對許洲天抱了下拳。
聽見秦蕭桐和龔書悅發出笑聲。
簡笙沒說什麼了,低頭看手裡的詩稿。
許洲天跟著投去視線,“你讀的是這首?”
“嗯。”
“挺好。”許洲天問,“你第幾個?”
“嗯?”
“我說你第幾個上去朗誦。”
“第七個。”簡笙回。
“七啊。”許洲天左手指尖懶懶輕叩了下桌面,凸出的喉結產生滾動。
這個時候,主持喊到第二個人上臺朗誦,簡笙抬頭看著。
許洲天應該是覺得無聊,摸出手機來玩。
忽聽見一道小小的貓叫,簡笙瞥去視線,看見許洲天是在刷一隻白貓的影片。
她扯了許洲天一下,許洲天將音量調小。
簡笙認出那隻白貓是許霸天,應該是許洲天在床上錄的,它仰躺在許洲天懷裡,旁邊是深灰色被角,許洲天應該是用什麼小物件在逗它,遞到它爪子邊誘惑又抬高,白貓怎麼都抓不住,最後騰地跳起,往上撲。
見簡笙跟著在看,許洲天將手機拿在兩人中間,“傻不傻?”他問。
簡笙笑了一聲,“它真的好胖。”
“說它胖?回家我找它告狀去。”
……
簡淮平坐在報告廳左區靠後的一排位置,視線一直在往這邊看。
濃烈的眉蹙出縫隙。
對同學,她能平和說話,還能對他笑。
可是對他這個父親,卻冷冰冰的。
時間湮滅了一切,現在,都變了。
她十歲之後,再沒喊過他爸爸……
簡淮平腦海裡不由回憶起,簡笙小時候,很黏他的可愛模樣。
“爸爸,我走不動了,要抱。”她蹭到他懷裡。
“小懶蟲。”他將她撈到手臂,那時候她才六歲,身上沒多少肉,她媽媽抱她可能要費些力,但他抱著很輕鬆。
“親爸爸一口。”簡淮平道。
小簡笙雙眼黑亮,軟軟的小手抱住他脖子,乖巧地遞上嘴巴,往他面頰啵了口。
“爸爸會永遠愛笙笙的對嗎?”某個晚上睡前,小簡笙抱著被子問。
“當然會,你永遠是爸爸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