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居月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寧不我報。”清淡婉轉的聲色夾雜著些許憂鬱及惆悵,見到數名綠衣紅袖女子隨之輕柔唱和並擺動身姿,舒緩迴旋,接連起伏,好似春風楊柳、夏雨初荷,說不出有多優雅嫵媚,望而浮想聯翩,其中一位又吟哦道:“日居月諸,出自東方,乃如之人兮,德音無良,胡能有定,俾也可忘……”
“好……好啊……妙……妙哉!”主位上一光鮮衣履者大加拍案又鼓掌,映得兩眼直髮紅,似醉亦狂,不覺酒水已流溢位來,若非歐陽曲還能有何人,“瞧他們這俏模樣……”
“唱得好、跳得更好……哈哈……”位於右邊之人猛灌下一杯,扯開了橙色衣襟,兩隻大圓眼也不眨,方臉闊口、絡腮鬍須、猿臂蠻腰、肌肉暴跳,居然生的這般粗壯,“實在看得我都想上去耍一把!”
“魯教頭……看你那甚底樣子?”雙目一眯,只剩鄙夷,原乃衛仕,“公子,費總管還真是有心呵……”
“日居月諸,東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報我不述……”
“哦……有心、有心……這個費鑫……”歐陽曲點點頭,吞酒進肚,“哎呀……我怎的沒發現‘長樂坊’卻還有這麼些會唱會跳的小可人兒?來、來……先歇一會,陪本公子喝幾杯!”
“公子……咱們姐妹可不是長樂坊的。”
“哦……那你們是……”
“回公子:‘翠雲樓’。”
“什麼……翠雲樓?!”歐陽曲嗖地一聲站起,面色發白,“你、你們……我說怎的……”
“公子……怎麼了,不就是翠雲樓的嗎?”
“你懂什麼?那是我三……”
“公子、公子……”正見一人略帶歡喜從外適步而入,“哎……你們這……怎麼站著呀?”
“費鑫!”歐陽曲手臂一招,聲音壓低:“你小子怎把翠雲樓的弄來,要被我老三知道……”
“哦……公子請放心,屬下並未透露姓名地址,她們自不知道這是何處,保證也沒外人知道!”
“是嗎……那也不能讓她們來,當這是什麼地方?簡直瞎胡鬧!”
“是、是……屬下只想讓您開心點,沒有……”
“開心什麼……那不快送走?”目光漸而遠去,接著又一聲嘆氣,歐陽曲方愣愣坐下。
“咳……這翠雲樓姑娘呵倒是個個跟水蜜桃似的……對了,公子,聽說那‘雙絕’才真叫做美人?!”
“何止是美呀……簡直……罷了,魯初,不許再說這個……小衛,來……我們喝酒。”
“公子,還是少喝點,別醉了;何況如今起兵未成,大家心情都很沉重,茶飯無味……影響不好!”
“好了……一提起這我就滿肚子的火……沒事,儘管喝!”
“公子……已照您吩咐安排妥當。”費鑫再次進來,躬身一拜,“屬下這回有欠考慮,還請責罰!”
“算了……只要記住下次別再自作主張;坐吧。”
“是、是……屬下謹遵教誨!”
“哎……費總管,你這今天招人情況怎樣,可有什麼收穫?”
“哦……我正要說……公子,今天還可以,招到幾個,在門外候著,請過目!”
“是嗎?唉呀……過什麼目,我還能不相信,你看中了就行,快帶下去賞飯安置吧。”
“好、好的……來人……”
“等下……費總管,是些什麼樣兒的,且讓咱們看看。”衛仕微笑道:“反正閒著也沒事嘛!”
“對!快帶上來,我今天倒要瞧瞧是驢是馬、是猴是人……怎麼老感覺這弟子越發難教了?!”
“魯教頭,這話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