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敏銳,雖然我自知沒有市丸銀那超強的微笑面具,可畢竟臉皮的底子優良,也應該差不了多少,然而他竟能捕捉到我臉上微妙的不協調。
我頓了頓也跟著笑起來:“這個姑且不論,我一直在想蒼純先生什麼時候能介紹到廚房呢?肚子真的很餓啊!”
“是這樣嗎?”他的笑容更加柔和了,手移到我肩上拍了拍,帶著我往一側邊走邊說道:“也是呢,你和白哉一樣,都是長身體的階段,補充食物很重要哦!”
六番隊的伙食真的很不錯!
原來在剛才的岔路處向右轉就是隊裡的餐廳,設計很合理,跟演武場離的很近,便於打餓了立即補充能量。拋開那些不管,我是真的很餓了,六番隊能放在盤子裡端上來的任何一樣東西都足夠閃亮,吸引我全部的注意力。
要知道,在過去的幾十個小時裡,我的食物除了幹柿子餅外也就是幾顆林子裡摸來的野果子。
蒼純坐在我對面,笑眯眯地看著我狼吞虎嚥,他看起來很樂在其中,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反正我無暇理會,包括送來食物的那個打雜小鬼鄙夷不屑的眼神。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名死神滿頭大汗地半跪在蒼純面前,垂頭說道:“報告,流魂街東部發現數量龐大的虛,隊長命令三小隊出擊。”
藍染!老子詛咒你女人緣趨於負無窮找不到老婆!!
我跟在蒼純身邊,邊跑邊捋順來不及消化而堵在胸口的大量食物。我的美餐被迫停止,而能在光天化日下集結大量難以對付的虛的人,除了藍染那隻純血種變態外,不做第二人選。
過於劇烈的奔跑讓蒼純的臉幾乎被汗淹沒了,他堅持要把我帶在跟前,我不太理解,不過單看其他死神那近乎嫉妒致死的表情,我爽到懶得去管什麼原因了。
“怎麼會……”
我們是第一批到達現場的死神,這裡是流魂街東邊的一個小村落——曾經是,現在屍骸遍野,而且大部分的屍體殘缺不全,老人、孩子無一例外,到處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我們都能感覺到這附近有大量虛的存在,卻看不見任何蹤影。
這兒的感覺很怪,我瞥著那些屍體,隱約能從那裡面察覺到一絲虛殘留下的氣息,極微弱,而且正在不斷消失中。
蒼純抓著刀柄的手緊了緊,那麼溫柔的人臉上居然劃過一抹裂痕:“怎麼會這樣?難道監視流魂街的死神不知道報告嗎?居然造成這種傷亡……”
村落周圍死寂著,只有死神們仇恨的呼吸聲,這時在破屋子裡傳來的聲音就非常明顯了。所有人都齊齊朝不遠處的一間屋子看過去,沒有風,但草簾卻動了動。
“該死的虛!”這種時候衝出來的,毫無疑問是被所謂貴族的驕傲衝昏頭腦的蠢貨。隊伍中一個塊頭很大的男人紅著眼睛跑了過去,旁邊的人沒來得及拉住他,正要跟著衝上去時,卻被蒼純制止了。
蒼純周身圍繞著冰一樣的靈壓,額角的汗留下來,讓他那張蒼白病態的臉顯得幾乎透明瞭。沒有血色的嘴唇抿了抿,他拔/出刀,低聲命令道:“誰都不許擅自行動,這裡太古怪了。”
是個謹慎的人。我始終站在蒼純的偏後方,他的身體並不魁梧,卻一直站在隊伍最前頭,像面不會倒下的旌旗。也許是蒼純強大的靈壓,也許是他的鎮定,人群躁動的情緒逐漸平息了下來,也都慢慢察覺到了這裡的不對勁。
就在這時候,那名冒失的死神衝進去的屋子猛然爆發出極強的虛的氣息,又好像死神的靈壓,兩者夾雜不清,一下子讓死神們又混亂起來。
“那……那不是……怎麼回事?!”
門上的草簾動了動,露出的是剛才那蠢貨死神的一隻手臂,染了仍在往下流的血。緊接著是半個身子,當他整個人從黑暗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