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我伸出去拉她衣服的手迅速轉了個彎兒,準確抓住亂菊的手腕,只是被她的力氣向後帶著倒在枕頭上。
亂菊跟著醒了,不過衣服就沒那麼幸運,很順利地滑了下去……她愣了足足有三秒鐘,然後臉瞬間爆紅,以一種貌似夾雜著憤怒的複雜神色瞪著我,後知後覺地把手抽回去整理衣服。
我被她的怪力甩得死魚一樣在床上彈了一下,連表達無語的心思都沒了,倒抽著涼氣,完全沒心思去管她臉上的五顏六色代表什麼:“……我說,在用惡意揣測別人之前,你是不是該先反省一下自己睡覺時的不良習慣?”
亂菊凶神惡煞的眼神頓時飄了起來,咬著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疼得厲害,雖然她是這身體命運的女主角,但請原諒,在似乎聽見自己骨頭髮出讓人心碎的“咔吧”聲之後,我實在沒心情去研究這位苦主的心理。
好在這份尷尬很快就被進行早間檢查的四番隊打破了,而且進來的還是位熟悉的大人物,在神奇的鬼道讓我迅速擺脫痛苦後,我的眼裡自動遮蔽了一切腹黑的形容,只剩下卯之花烈天使一樣的微笑了。
這位治癒系姐姐並沒逗留多長時間,也沒有問關於昨晚戰鬥的事,這多半跟朽木家的男人有關。
卯之花離開後,沉默的亂菊反倒恢復了常態,開始給我說我昏迷後亂七八糟的事。只是她有點語無倫次,而且那雙眼睛就跟亂飄的旗似的,病房裡每個角落都被她看遍了,偏偏不看我。
好像她不說點什麼,就忍受不了某種尷尬,可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或者沒能理順思路。
我手支著床,把自己撐起來,她就立刻停止了亂七八糟還有些結巴的聲音,湊上來把枕頭墊在我身後。
趁她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著近距離捏住了她的下巴,我左右端詳著:“怎麼才幾天沒見,你……害怕我?”
“我……”亂菊的臉又紅了,胖乎乎的像個熟透的番茄,眼睛微瞪了一下。
就在這時,門的方向傳來的一聲悶響,亂菊像被驚醒了似的,慌忙跳起來往後退兩步。我有點鬱悶,腦補著這女人日後的兇悍與成熟,沒想到一百年前居然是這麼稚嫩無趣的狀態。
門被人推開,我們倆才後知後覺地把頭轉過去,然後驚豔地看著那位被亂菊形容為靈能是屍魂界千年難得一見的神奇小少爺,捂著額頭黑著臉走了進來。
我立刻被娛樂了,顯然連明晃晃的大門都能一頭撞上的朽木白哉,要來的比他的靈能有趣多了!白哉好像並沒自覺,他的眼睛如常低垂著,眼圈比臉還要黑,透出不加掩飾的疲憊。
白哉就著坐在方才卯之花的凳子上,比我們倆還要遲鈍,手裡拿著幾張寫了密密麻麻字的紙,以一種睜著眼睛睡覺的狀態盯著它悶了好半天才抬起頭,當注意到亂菊紅彤彤的臉後也只是皺皺眉。
亂菊閃電般後退好幾步,差點撞在窗臺上,手把靈術院雪白的制服都攥成了一團:“我……我還得回去上課……抱、抱歉……”她僵著身體向白哉行了個潦草的禮,便理都沒再理我就跑了。
我有點無辜地轉過來看白哉,滿臉迷茫,求解釋。
白哉乾咳一聲,飄開視線說道:“真央靈術院禁止男女學生間過於……親密。”
“哦?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呢。”我對天棚默默翻個白眼,管的是不是太寬了?不過我很快寬慰了自己:“哈,幸好我已經不是學生了。”
白哉嫌惡地瞥我一眼,對我的沒心沒肺表示出顯而易見的鄙視,然後把手中那些紙塞給我:“這是我對昨晚那隻怪物的描述,還有戰後總結報告,你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問題。”
“報告?你也太專業了吧!”至少比起我這個經過培訓的人更專業——我訕笑著接過:“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