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具上大得誇張的嘴巴發出撕裂般的吼叫,張開時甚至佔據半張臉,猛地朝白哉的喉嚨咬了下去。
這速度除了神槍再沒有別的能趕上,我慌忙抓住刀柄把身體往前撲,順著角度精準地把刀刺了出去。拜這些日子以來許多戰鬥積累的經驗所賜,我已能熟練掌控神槍飛出的角度和方向,可惜還是慢了一步,虛的頭及時向後躲開,刀刃只是擦過它的嘴。
我用力將刀向上挑起,虛只好放棄白哉往旁邊一歪,它的腳在地上輕點了一下後,面向我頓了一瞬間,然後身影便消失了。
“上面……”我只聽見白哉拼力發出一聲嘶吼,頭頂傳來極具壓迫感的殺戮氣息,居然類似死神的靈壓!
我歪頭躲開,就勢向旁邊倒下去,虛筆直戳下來的尖爪險險擦著我的手臂,扎入地面。可這次藍染的定律似乎被打破了,這隻人形虛,或者說破面,並沒有進化出很高的智商。
虛用的力道過大,致使它直接刺破地面,而它指甲太過尖銳扎得太深,連同小臂都進入土中,竟沒能一下子拔/出來。
只這片刻的間隙就足夠了,我被掀飛的同時將神槍水平掃了出去。這一擊我並未瞄準致命要害,因為虛的身體都十分堅硬,如果不成反而浪費了這次機會。
幸運地,神槍直接從肩胛處把虛那根戳進土層的手臂齊齊斬斷,詭異的近似紅色的暗色血液四濺開來,虛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淒厲地慘叫。
我抬起神槍對準它張大的嘴巴,刀刃快速飛出,本能一擊貫穿它的腦袋。然而就在刀尖剛穿過它牙齒的時候,虛突然用力咬下來,神槍竟然被它這一下給生生咬斷了。
“怎麼……可能……”就在我怔住的瞬間,虛終於暴怒了,張著一口能吞下我的頭的嘴撲過來。
我慌忙抓起神槍準備迎擊,可已經失了先機不說,我的手好像突然沒了力氣,連神槍都抬不起來似的。左臂傳來細碎的刺痛,我猛然發現剛才錯開的虛的那一爪其實擦破了我的手臂,現在正流出黑紅色的血。
毒?!
就在這時,虛已經離我很近了,它剩下的爪子馬上就能刺破我喉嚨的時候,一團櫻花瓣像蛇一樣飛入我們中間,迅速而準確地從虛的胸口穿了過去,還帶出無數破碎的乳白色不明物質。
我看見白哉就在不遠處,他肩膀被虛方才的攻擊全給抓破了,染上同樣黑紅色的血,可他手裡抓著刀柄,半跪在地上猛烈地喘著氣。
虛身上裹的灰藍色布開始碎裂掉落,它的動作像被按了暫停鍵,呆滯地低頭“看”著胸口被打通的洞,然後慢慢把頭轉向白哉。
我突然注意到它的傷口,那個洞不該那麼整齊,像是有人拿圓規畫好的一個巨大圓形,四周還粘附了許多那種乳白色物質。
“是虛胸口的洞!”我幾乎四肢並用,連滾帶爬地朝白哉跑過去。這東西根本沒有理智,誰攻擊它、誰的靈壓或血更有吸引力,它就會立刻轉向誰,而現在的白哉根本站不起來。
與此同時,虛的動作竟也奇慢,它抬腿一步一步地往白哉這邊靠近,雖然還保持直立行走,但速度卻跟我差不多。
“市、市丸銀……”白哉的花瓣全都消失了,他終於兩腿一軟向前撲倒,我將將用手臂夠到他時,虛已經到我背後了。
我回頭看著,那隻虛就站在我後面,它的身體把地平線上的晨光遮住了,顏色渾濁不清,卻那麼猙獰。它舉起唯一的手臂,五指併攏就像一把放大的錐子,懸在白哉的頭頂。
我不知道此時此刻我的臉上究竟是憤怒還是恐懼,不過我已經沒力氣戰鬥也沒力氣想了,白哉顯然也沒有,我所能做的僅剩把白哉按下去,然後抱著他把他護在身下。
天知道我是不是腦子抽了才會這麼做!
然而預想中的致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