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血裝被我破了,看來這是捨命的招數了。”白哉也看了過去,他的臉很平靜,像是剛才閃爍的表情都只是我的幻覺。
我膜拜地看著他。
“真央靈術院沒教你麼?”卻收來鄙視地回覆。
這時滅卻師的靈子收集到一定程度,她勉強撐著爬了起來,兩條腿包裹著淡淡的藍色光芒,有些不穩地扶著牆站起來。
這就麻煩了,我確實記得市丸銀有學過滅卻師這麼一章,據說用了這種終極大招的傢伙就跟開了外掛似的難打,可代價也是她自己的命。
“咳……”滅卻師咳出一大口血,她的臉鬼一樣的白,那副鄰家小妹的臉蛋透出一股子猙獰來。她冷笑一聲,擦了嘴上的血,手臂的傷像是完全沒有影響,她說:“死神麼?你們真的以為自己是神?能隨意決定任何人的死活?”
她攥了攥拳,立刻像召集靈子一樣,那些極淡的光芒便靠攏了過去,一點點形成弓箭的雛形,透明的,說明靈子數量還不夠。
她咬著牙把一條腿上的光也轉移了過去,直到做出把像樣的弓對準了我,很難看地笑了:“死神,你是不能打敗我的,即使我的父母、師父,我的家人都被你們殺了,你們也別想打敗我……”
這種月黑風高的夜裡,我實在忍受不了將死的女人對我這樣笑,太恐怖片了。於是果斷打斷了她,用我的刀柄撞在她腹部的方式,瞬步的速度產生極大的力,女人立刻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重重撞到牆上摔下來,她好不容易集結的弓瞬間散了。
“靈壓而已,你也別太小看了死神,對付你,我用速度就夠了。”血裝一旦被破掉,他們就是群比人類還要脆弱的生物,我俯視著這個連維持呼吸都很困難的女人,“過度吸收靈子就等於自殺,尤其是死神的靈壓,你師父死前沒教你麼?”
我蹲下來,她的眼睛就跟著轉下來,死死瞪著我,剛一張嘴就吐出口血,說不出話。那雙很好看的大眼睛失去了大半生氣,離著近了,能看見睫毛很密,溼漉漉地粘在一塊。
白哉無聲地走過來,刀刃碰到了滅卻師脖子的面板,隔了幾秒才沉聲說道:“結束了,你的痛苦也一樣,結束吧。”
他把臉偏向旁邊,眼睛閉了起來,似乎這女孩的眼神也讓他看不下去。
我用神槍頂開他的刀,笑著說:“算了吧,交給我。”
“你……咳……你們憑……什麼……決定……”她的話沒說完,喉嚨已經被神槍刺穿,眼睛瞪得幾乎要凸出來,話嚥了下去,卻有淚從眼裡流了出來。
“她說得對。”我半蹲著伸長手臂幫她閉上了眼,隨意把刀在袖子上蹭了蹭,收起來,抬頭卻發現白哉垂著頭正看著已死的滅卻師,臉上淡淡的,全然看不出什麼了。我默默把屍體扛起來,用力撥出一口氣:“白哉,她說得對。”
“你帶著……”白哉的聲音在我背後頓了一下,才響起來:“只要在這處理掉就可以了。”
“回去給藍染當禮物,雖然死了,不過我覺得他對屍體也會有興趣的。”我毫不避諱地回頭對他吐了吐舌頭,“快走吧,說實話這姑娘看著瘦,也挺沉……”
“你就那麼想當藍染的走狗嗎?”白哉莫名其妙地朝我吼道,我對他不解地眨了眨眼,他卻更生氣了,甩掉屍體揪著我的領子按到牆上。“志波家是你做的吧?也是藍染命令你的?還想到找松本當藉口,你可真是聰明啊市丸銀!”
我被撞的頭有點暈,剛想說什麼,就聽白哉頓了頓,繼續說道:“說不定哪天藍染也想除掉朽木家,是不是也由你來動手?”
這句話像根刺一樣插/進我的大腦裡,頓時清醒了,不過同時也疼了。記憶裡白哉第一次這樣大聲說話、這樣不顧禮儀,哪怕蒼純過世,他也沒這樣失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