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現出來,用布巾又蘸取藥液在還沒有完全顯形的地方輕敷了一會兒,不久。一幅完整的半份寶圖便呈現在眼前。
他先用清水將殘餘在面板上的藥液清洗掉,之後坐在床前凝神仔細地望了一會兒她脊背上的寶圖,接著拉起被子將她的身子蓋住,從一旁的香几上拿起紙筆,用竹板墊著雪浪紙,刷刷幾筆很快便將她背上的寶圖畫出來,一面畫一面漫不經心地說:
“既然我和你一人手裡握了半份寶圖。這件事又恰巧在現在知道了,明天我會把寶圖完整地拼湊出來,到時候你記下。之後想怎麼處置隨你,悄悄地去尋找,或者轉贈給你想給的人,都可以。不去理睬更好。我是希望你不去理睬,但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不能替你做決定。我把能給你的已經全部給你了,你一向都是個聰明的姑娘,只要你能按你的想法生活下去,就夠了。”
阿依側著頭沉默了半晌,忽然問:“先生,秦家把那半份寶圖藏在哪裡了?”
“原圖已經被先代家主毀掉。之後改為將寶圖刺在身上。當年殷素娘對我說,她將宮中的半份寶圖刺在你的脊背上時我吃了一驚。還以為她知道了秦家的秘辛。秦家的歷代家主不是死後才更替的,而是通常在六十大壽那一天退位,之後先代家主會在接下來的一年裡將寶圖和秘方一併傳下去。
可是因為到後來皇家與秦家越來越密切,即使刺在身上也容易被發現,所以乾脆配製出了隱形藥水。又在胸前明顯地刺以刺青作為家主的標誌,這麼多年許多人以為那枚刺青是寶圖的秘密,派遣或買通了不少人前來研究,倒是讓秦家不費吹灰之力挖出了許多叛徒。”
秦家人還蠻鬼的!
阿依望著他手掌腫大艱難地握著筆,每動一下都是鑽心的疼,心裡很不舒服,良久又問:
“先生,那夏嵐國的寶藏其實是沒有的?”
“都以為那寶藏還留著,其實早在高祖皇帝將寶藏給了秦家以後,先祖就取出來一半散在民間,剩下的一半也在這麼多年散去大半,餘下的就是秦家的家業。”
“我聽說皇上抄家時並沒有抄到太多銀子,氣得直跳。”
秦泊南輕輕一笑,放下紙筆,用嶄新的布巾在另一隻桶裡浸透了藥液,再次掀開被子,均勻地塗抹在她現出完整寶圖圖案的脊背上:
“可能會疼,你忍耐一下。”
阿依點著頭,輕嗯了一聲。
的確很疼,這隱形藥水是以針刺的形式刺進面板裡的,而且經過許多年的侵蝕已經深深地印染在皮肉裡,很難想象殷素娘會那麼狠心,當年竟然在自己親生兒稚嫩的面板上用針刺下這麼大的圖案,也不知道當年這個還什麼都不懂的孩子究竟承受了多少皮肉之苦。
洗去這些藥水的藥液具有很強的腐蝕性,說是洗去,其實是將已經被染了色的表皮以一種比較溫和的方式褪掉,即使是比較溫和的方式,真正操縱起來對皮糙肉厚的人來說都是刺骨的疼,更何況她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
秦泊南皺了皺眉,用浸泡了藥液的布巾敷在她脊背上顯露出黛青色圖形的部位,手隔著布巾放在她的脊背上柔和地揉擦,過了一會兒,望著她輕聲問:
“疼嗎?”
阿依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秦泊南憐惜地望著她,腐蝕性的藥液對於他的手來說也是一種傷害,特別是對現在他傷口才剛剛痊癒許多處仍舊膿腫的手來說,然而他依舊把手放在她敷著藥液的脊背上,在她容易痛的部位輕揉,在面板受不了腫起來之前將淤積起來的紅腫散掉。
憑靠敷藥已經去掉了大半浮於表面的線條,但仍舊有許多已經滲透進肌膚裡的黛青色畫線沒有被清理掉。秦泊南自然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滿心無奈地先抹去她脊背上的藥液,之後又用柔軟的真絲帕子浸透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