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這句話,你不也猜出來了。”
兩個人把蛋殼邊邊角角仔細搜尋了一遍,再沒有值得一提的收穫。順著蛋殼上的那行字,想了很多猜測,但誰也沒有理出一個靠譜的頭緒。
(二)
“聊聊別的吧。”魏不二忽然說道。
“別的?”
“比如說,”魏不二說,“你體內的邪欲是怎麼回事,我一直很好奇。”
李雲憬沉默了一會兒。這件事是她心裡一道好不了的疤,揭起來就會流血的。
“不想說就算了,我就是無聊瞎問。”
“你膽子太大了,”她冷哼一聲:“你一直沒有把我當做師傅。”
如果這是在外面,他一定要倒大黴了。
“你也沒把我當作徒弟。”
“我可以教你,”她說,“但得等出去以後。”
魏不二搖了搖頭:“算了,咱倆沒師徒的緣分。”
“為什麼?”
“感覺吧,說不清楚。”
她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但也不想刨根問底。現在回頭想想,除了賜給他兩件神魂屬的法器和一本空間大道的功法之外,她幾乎沒有盡過師傅的義務。這樣說來,沒有緣分的說法也有些道理。
“我以為你多少有些怕我,”她有些不甘心地說道,“現在看來好像又不是。”
魏不二笑道:“在外面我怕,在裡面我就不怕了。”
他這樣坦率,倒是讓李雲憬有些意外。她說:“但我們遲早要去外面。”
“這裡這麼邪門,”魏不二說,“誰知道我們能不能活著出去。”
李雲憬抬起頭看他,他的臉上倒看不出半點沮喪的情緒。
“能出去,一定能。”李雲憬倒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只要你相信自己能行,什麼艱難險阻也不能攔住你——就像我,一個僕役家族的子弟,也能修到天人境,也能做降世營的大帥。”
說完這話,李雲憬就覺得不大對勁。要是在外面,她絕不會講這些話。
(三)
“就像我,一個掃院的雜役,內海都差點打不通,”魏不二道:“也能修到地橋境,也能在戰場上立下大功。”
兩個人相視笑了笑。
“這樣說來,我們兩個倒有些像。”李雲憬道,“其實,我也挺好奇你的經歷,在傀蜮谷的時候,你還是個開門境中期的修士,回來之後就到了通靈境。這事兒挺少見的——我聽說你去了寒冰界,在那裡經歷了什麼?”
“也沒什麼好講的,”魏不二說,“能這麼快步入通靈鏡,是因為在異界時間法則與宏然界有差異的緣故。”
魏不二便大抵將自己在異界的經歷道了出來。講的時候當然認真篩選了一遍,關於歲月的事情自然隻字未提。
李雲憬倒是聽的津津有味。她雖然早早就步入了天人境,但擔任降世營大帥一職,公務繁忙,戰場殺敵,自然也不可能有閒餘去異界遊歷。
“你資質平常,出身不過中等宗門,卻有機會到異界遊歷,飽覽異族風光,雖然屢入險境,我還是很羨慕。”
說罷,又問了幾個關於藍光族和雪精族的問題。不二撿有趣的與她講了。
“你要是想聽,”李雲憬又道:“我也不妨給你講講我的故事。”
不知是不是因為到了古城,法力修為消失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在魏不二眼中,並不覺得降世營主帥的身份很有威力,反而讓她放下了心防。
她的故事大抵便是她如何從雜役家族的弟子,一路逆流而上成了天人境修士,又成了降世營大帥。其中心酸滋味,艱難苦困,她過往從未與旁人說過,但在古城之中,在楚執新去的特殊時期,面對眼前這個算徒弟、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