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就站了起來,彷彿生了極大的氣,怒喝著要把易萱轟出去,“你要是這般不懂事,趁早滾回雲隱宗,讓寶慧師叔教教你怎麼做人!”
易萱被他的態度嚇了一跳,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唐仙連忙擋在易萱身前,衝著不二叫道:“你吼什麼吼?衝著一個小姑娘逞威風,便是你的能耐?掌門師叔一走就要欺負我們幾個?我還道你最體諒人,跟旁的男人不一樣……”
“這成何體統?”
不二板著臉說道:“我們道家出身,雖不似儒修那般,十分講究禮義廉恥。但你們身為姑娘家,最起碼的廉恥心還是要有的。易萱未曾嫁人,便挺著個大肚子走動,生出一個子女來,叫旁人如何看她?日後還怎麼嫁人?這院子裡就我一個男的,你們叫旁人如何想?降世營里人多口雜,眼目多,這事豈能藏得住?掌門師叔既然將你們幾個留在這裡,便是叫我好生管教,我怎麼能讓你等放任自流,做出這些叫人恥笑、叫自己受傷後悔的事情來。”
眾位姑娘與魏不二相處幾年,頭一次發現他還有這等冥頑不化的老古董思想。
一時間,個個瞪大眼睛,愣住了。
唯有楚月,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笑非笑看著不二。
過了少許,回過神來,姑娘們才紛紛湧上來勸撫他,“哎呀,師兄你消消氣唄。”
“未曾嫁人怕什麼。”
唐仙說道:“叫易萱把那男人叫過來,把婚事儘快辦了不就好了。”
魏不二便道:“你問易萱,看她說得出來麼。”
幾個姑娘把易萱叫道一旁,圍成一圈,嘀嘀咕咕問了半晌。
易萱卻始終不肯說出那人姓名,更不肯把那人叫來,商量成親的事。
再問的急了,她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她平日少言寡語,但素來主意硬,人要強,誰也沒見過她因為那件事,掉過半滴眼淚。
看到她成了這副模樣,一個個也跟著難受起來。
“那這孩子你打算要還是不要?”楚月忽然開口問道。
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易萱點了點頭。
唐仙便與不二說道:“嫁人嫁人,嫁人有什麼好?老孃早就看透了,天底下的男人是烏鴉,一般黑,一般臭。送給我們,我們也不樂意要。你要是怕孩子生下來汙了你的名聲,我們就想辦法把他藏起來,總有辦法應付。”
“還想生下來?”
不二則彷彿被氣得沒話說,不顧眾人攔阻,硬把易萱拉到屋子外面,指著大門外面,怒氣衝衝說道:“走,你現在就走。我這裡廟小,供不起你這位大神……”
話雖如此說,但注意力卻全在門外,隱隱聽到了腳步聲,心說來的正好,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易萱直以為他真的要轟自己離開,心裡頭難受的要死。
倘是沒有肚裡的孩子,她哪受得住這樣的羞辱,一定大步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但現在,肚子裡有了孩子,軍營雖大哪裡還有她的容身之所。
走也走不成,留也不讓留,眼淚就開始在眼眶子裡打轉。
眾姑娘哪裡想到一向溫和可親的魏不二今日怎麼會如此大的脾氣,嘰嘰哇哇地就圍上來跟他講道理。
便在此時,院門開啟了,竟是尋過鬼頭鬼腦地走進來了。
“哎呀,眾位施主都在,小僧這廂有禮了。”
尋過一見眾人拉拉扯扯,連忙低下腦袋,雙手合十,嘴裡掩著笑意說道:“可否容小僧與魏師弟說幾句私話,也不會佔用諸位施主太多的時間。”
“我這幾日沒功夫跟你談事,”不二見他這副尖笑的模樣,更彷彿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往外指:“你自己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