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城如此舉動,別說怔了一瞬的趙瑾,便是一旁沒走遠的百姓們也不由有些鄙夷。
前腳真情流露的說著一家親,後腳聽到人家出了事跑的比誰都快,這樣趨利避害之舉動叫本被他哭的有些心軟的一些百姓越發瞧他不上。
不怪人家侯夫人對他不假辭色。
這人是真不行啊。
潘城這一退,直接將自己先前經營的還不錯的形象退沒了。
裴芙母女倆先前被趙瑾百般下臉面,此時聽到韓錫的話,都不由亮起了眼睛,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神色。
趙瑾沒時間理會她們,見韓錫帶人徑直往侯府而來,她道:“不知韓大人這是何意?”
韓錫幾個大步就走到了她面前,眼中傲氣盡顯,禮卻行的十分妥帖:“下官見過夫人。”
待禮行完,他才施施然起身開口:“有人參平陽侯通敵叛國,並攜有證據,大理寺奉命接案,與禁衛軍協同查案!”
“奉命?”趙瑾道,“奉誰的命?”
“自是當今聖上之命!”韓錫昂首挺胸,高聲開口。
“不然夫人以為,禁衛軍能跟著下官走不成?”
趙瑾自然明白,雖然多餘問這兩句,可該說還得說。
“皇上親口下旨,命我大理寺與禁衛軍協同嚴查叛國賊,望夫人速速放行,耽擱了軍機要務,夫人承擔不起!”韓錫揚聲開口,言語間滿是盛氣凌人。
趙瑾還不至於被他這點態度激怒,只是眉頭卻不由微微皺了起來。
叛國罪罪名太大。
她倒是相信裴西嶺應該不會叛國,可耐不住有人算計。
大理寺丞韓錫……可一直都是堅定的大皇子黨,禁衛軍則屬秦王管轄,要說今日之事同這兩人沒點關係,趙瑾是半點不信的。
韓錫如此胸有成竹之態,也像是篤定平陽侯府裡會有什麼一樣。
見她不說話,韓錫眼眸微眯:“還是府裡當真有什麼,夫人不敢叫下官等進去?”
趙瑾回道:“皇上有命,我自不敢不從,只是大人張口閉口叛國賊,我聽著實在不舒服,誰不知我家侯爺為國征戰數年,幾番九死一生,未有證據確鑿之下,還望大人謹言慎行,莫要寒了功臣的心!”
她話音落下,在場靜了一瞬。
百姓們本就對裴西嶺有著天然的好感,此時雖談不上感同身受,為平陽侯府抱屈卻是必然的。
便是禁衛軍寒光凜凜的長劍在那杵著,也有不少百姓仗義執言。
韓錫到底有腦子,沒有對這些百姓們做什麼,甚至連句呵斥都沒有,只是眼神沉了沉,拱手對趙瑾恭敬一禮:“方才下官辦案心切,有言語不當之處,還望夫人海涵。”
趙瑾微微一笑:“大人言重,府門大開,諸位只管進便是,我平陽侯府行得正做得直,不懼人查,只望有些心懷鬼胎之人莫要失望才是!”
“多謝夫人方便。”韓錫臉色未變,話落便一揮手,後頭的大理寺官吏與禁衛軍齊齊動作,往府裡而去,只留一隊在外守著。
旁邊一直安靜如雞的潘城三人見狀忙又齊齊退後幾步,若非外頭一層還有禁衛軍守著,只怕他們能立時離開。
韓錫側過臉,似是看了他們一眼。
潘城迅速開口:“下官與平陽侯府未有分毫關係,望韓大人明鑑。”
“對對對。”裴芙也連忙開口,巴不得撇開關係,“我雖姓裴,卻早與平陽侯斷絕了關係,今日上門只是來送斷絕文書,我們沒有半分干係,他叛國歸叛國,可別連累到我們啊!”
聽到這話,趙瑾面色未變,眼神卻極冷寒的看了她一瞬。
潘寶珠雖未說話,卻始終挨著裴芙站在一旁,用實際行動與平陽侯府撇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