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正院後,趙瑾想了想,揮退下人,還是對裴承允說了一聲:“玉華公主年歲正好,皇后娘娘欲叫你尚主。”
不知是早有預料還是壓根兒不在意,裴承允眉頭都沒動一下:“母親可回絕了?”
趙瑾點頭:“血脈太近的血親不能通婚,會導致生下來的孩子……天生不足。”
“還有這種說法?”裴羨驚愕開口。
裴承允也有些意外,見趙瑾點頭,他也從善如流開口:“兒子暫時無心婚事,便勞母親為兒子回絕外頭了。”
趙瑾又是一點頭。
這會兒已經臨近晚膳時分,兩人一起在正院用過了膳便回自己院子了。
裴西嶺還在外頭忙呢——禁衛軍在皇城裡頭守著,這回獵場護衛與巡守都是京郊大營負責,只怕他全程都不得閒的。
他也早囑咐過不必等他,趙瑾索性帶如意和糕糕一起睡了。
翌日春獵開始。
因為是第一天,所有人都到場了,在建文帝循例說了幾句場面話,給了彩頭後,便宣佈春獵開始。
女眷們會騎馬的不少,不過跟著進林的不多,只有幾個武將之女和黛莎策馬跟著進去了。
趙瑾前世學過馬術,雖然不算精通,但她也沒浪費今日這一身騎裝,與崔意一起悠悠策馬在外圍轉悠著。
“聽說你家三小子還是個文武雙全的?”崔意問她。
趙瑾謙虛道:“只是粗略習過武,不及他哥哥身手厲害。”
“走文道的武有所成,走武道的還中過舉,你這兩個兒子養得當真是好。”崔意誇了一句,順勢提起了圖爾,“不過說起這個,怎得南邊還沒訊息呢,滿打滿算都三個月了。”
有訊息,只是都在建文帝案頭。
趙瑾在心裡接話,面上道:“沒有訊息便是好訊息,那股反叛勢力不足為懼,大捷只是遲早的事。”
“那倒是。”
今日想是要盡興的,直到午膳時分也沒幾個人出來,女眷們自行便用過了膳。
趙瑾回去看了一趟如意和糕糕,午後才回來。
裴羨剛回來時趙瑾給她安排過馬術課,也只有這個課她學得頗有些吃力,此時見玉華公主在教她,趙瑾與崔意也策馬跟了上去。
這會兒林子裡已經有人陸陸續續帶著獵物出來了,幾人便只在林子外圍轉著。
只是不知為何,裴羨的馬忽地加快幾步向前跑去,裴羨一時不察,竟被它直接帶跑了。
見狀,趙瑾幾人忙策馬追了上去,侍衛們也快速上前想拉停裴羨的馬。
誰知正在這時,馬兒一個大躍步跨過草叢,顛得裴羨沒拉緊韁繩,竟是直接跌下了馬。
“羨兒——”趙瑾瞳孔緊縮。
侍衛們盡力追趕,也到底晚了一步。
正在這時,橫空一條手臂拉了裴羨一把,迅速將她拽過,下一瞬,裴羨那馬的馬蹄落在了她方才跌落之處。
趙瑾眼裡一陣後怕,忙看向方才之人。
正是六皇子。
此時此刻,裴羨正側坐在他的馬上,被他扶著才堪堪坐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