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深受聖寵,身上卻並無半分驕矜跋扈之氣,反而性子良善,很討人喜歡。
在她說出這番堪比羞辱的話之後,眾人第一時間不是想她如何跋扈不饒人,反而有志一同地思索起了八皇子妃是不是幹了什麼缺德事得罪欺負她了。
這就是人設立的成功的好處了。
建文帝不輕不重說了她一句:“不可胡言。”
“兒臣並非妄言。”玉華公主立即開口,“都知道八弟妹在圖爾素有美名,其傾城之舞更曾博得滿堂彩,叫圖爾國都女子羞愧不能之,只是咱們卻從未見過,豈非可惜?”
黛莎臉色已經不好看了。
聞言,建文帝還沒說話,五皇子頭一個贊成叫好:“玉華說的極是,這傾城之舞究竟如何,總得看過才好評論是非。”
黛莎忍不住了:“我乃八皇子妃,皇族中人,豈可任人如此羞辱,以舞姬同等視之?”
“八皇子妃此言差矣,在圖爾您可沒少跳,卻不知為何在圖爾跳得,大齊跳不得?”這話是定南伯接的。
不論政治立場,曾隨裴西嶺征戰圖爾的將士都對圖爾沒有半分好感,定南伯也向來看不起黛莎。
所以他話說得尤其重,等同於是將黛莎駕的不得不下。
饒是黛莎明知圖爾與大齊風俗規矩不同,也不得不咬碎了牙往肚子吞。
她正欲起身,卻被一隻小她一些的手按住,偏頭正觸及八皇子安撫的眼神。
他微一點頭,起身拱手開口:“回父皇,黛莎畢竟是八皇子妃,當眾獻舞實在不妥,玉華姐姐也莫要再開玩笑了。”
話落,他看向定南伯,臉上笑容依舊,眼中卻快速閃過一抹冷意:“定南伯此言差矣,圖爾已然稱降,併入我大齊版圖,如今是我大齊圖爾郡,便該隨我大齊的規矩走,若只論圖爾風俗規矩,你其心不正,若論大齊風俗規矩,叫一國皇子妃當眾獻舞……不知你是何居心?”
這是八皇子在人前頭一次展露銳利一面。
定南伯臉色一變,迅速跪下告罪:“微臣忠君愛國之心天地可鑑,方才只是被曾經戰場種種惑亂心神,微臣實無任何不敬皇族之意,望皇上明鑑!”
他很聰明,提到戰場,立時便有不少人感同身受,武將尤甚。
護軍參領龐安立即為他說情:“定南伯之言有理,武將艱難,戰場百戰而歸,心裡留下些創傷在所難免,若逢如今盛世,更無武將用武之地,縱然欣慰國泰民安,心下卻難免寂寥難言,說話便衝了幾分,八殿下實在不必曲解定南伯其意。”
他這話本是捧著建文帝為定南伯開脫,誰知卻被七皇子立刻拆臺。
“更無武將用武之地?”他一臉懵逼地開口,“龐將軍你先前可不是這麼同本殿下說的啊?”
龐安眼神一變,還沒來得及堵他話便聽他繼續叭叭開口:“你前日不才同本殿下說,若心有嚮往,武將便為安身謀取之本麼?你到底怎麼個意思,哄本殿下玩兒?!”他皺眉嚴厲地看向龐安。
龐安……龐安一翻白眼,險些被氣暈過去。
眾目睽睽!大庭廣眾!滿朝文武!
究竟有多傻的人才敢將這種話宣之於口,當眾毫不遮掩,還特麼當著皇帝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