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慈有孕的訊息叫一家人都十分高興。
彼時裴承州還跟著裴西嶺在外頭結交人脈,府裡忽地來信,一聽說還請了太醫,他連小廝的話都沒聽完就急匆匆策馬回府。
後頭的裴西嶺在問清楚小廝後,倒是慢悠悠地好半晌才往回走。
正院裡,太醫還在囑咐著有孕事宜,裴承州那大嗓門就遠遠傳了進來:“四姐姐——”
趙瑾一抬頭就看到傻兒子一臉焦急擔憂地衝了進來。
她忙解釋道:“念慈身子康健,只是有孕了。”
裴承州欲開口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裡,只有張開的嘴巴依舊,似乎是懵了一樣。
“懷、懷孕?”好半晌後他才反應過來,驀地看向周念慈,不敢置信中又帶著明顯的驚喜。
周念慈笑盈盈的:“是啊,你要做父親了呢。”她輕撫了撫尚還平坦的小腹。
裴承州似乎是消化完這句話後才回過神來,隨即臉上立即笑開了花,忙坐到周念慈身邊,學著她的模樣,好奇又欣喜地摸了摸她的小腹。
趙瑾看著好笑,正好太醫也囑咐的差不多了,她便道:“今日辛苦許太醫走這一趟了,煩勞將其餘需要注意的都告與丫鬟一聲,好叫她們有底。”
“夫人客氣。”許太醫笑著應下,轉頭便同周念慈的丫鬟交待了好半天,這才拿著惜春特地送的紅封離開了。
見趙瑾也在交待著丫鬟一些事,裴承州笑的傻兮兮,對她道:“母親,只叫丫鬟們曉得可不行,她們畢竟經驗不足,四姐姐有孕是大事,還是煩請母親派個靠譜的嬤嬤來,咱們才好放心些。”
這回趙瑾看向他的眼神是真的無奈了。
傻兒子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給她們婆媳矛盾添磚加瓦。
自古婆媳關係就敏感,無論婆婆塞貌美丫鬟還是年老嬤嬤,對兒媳婦而言都不是好事,更能理解為眼線。
周念慈自己陪嫁嬤嬤都有兩個,再不濟還能從周夫人那要,她若插手到底不好。
還沒見過上趕著要給自己媳婦兒找事的。
連裴羨都無語的看向他。
不過周念慈倒是不介意:“夫君說得是,兒媳身邊雖有嬤嬤,可到底多個人多份心安,母親可莫要捨不得!”
趙瑾被她逗笑,卻依舊沒應下:“可別,我還真捨不得呢,寧安院伺候的人一眾,可不許搶我的人!”
她私心裡覺得即便感情再好,該有的界限感還是要有,寧安院那是小夫妻兩個的私人領地,平白插進去她的人做什麼。
要是真缺嬤嬤她指個去也無妨,可週念慈那兩個陪嫁嬤嬤明顯就是專為成婚生子和宅鬥預備的,她的人未必有用武之地。
聞言,周念慈也沒強求,同他們又聊起了腹中孩子。
這時裴西嶺也終於回來了。
裴承州立即揚聲報喜:“父親,您要做祖父了!!”
“我知道。”裴西嶺淡定地坐在了趙瑾身邊,眼中也微有笑意。
“父親高興麼?”
“高興。”
“那您怎麼不笑?”
裴西嶺看了他一眼。
周念慈立即轉移話題:“也不知是男是女,我倒有些期待呢。”
“男女都好!”裴承州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一臉嚮往道,“待他出生,我教他習武射箭,你教他詩書史論,咱們養出個文武雙全、有勇有謀的!”
“女兒也要她習武射箭?”
“女兒更要習武射箭了!”裴承州道,“外頭歹人太多,姑娘家一定要有自保之道,騎馬射箭、十八般武藝都要樣樣不落!當然詩書也不能差,屆時你我二人分工,定要教出個文武雙全的厲害姑娘!”
裴西嶺立即點頭:“正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