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一個平陽侯又能撐多久,何苦白送人頭?”四皇子說了句公道話。
“四皇子坐在此處安然無憂,倒是心安理得。”定南伯看了他一眼。
四皇子面色不變:“定南伯不也是麼?”
他話落,眾人都沉默了。
打嘴炮有什麼用,該謀逆的還會謀逆,他們別說傳訊息,甚至連動都動彈不得。
不少人掃了一眼將花園圍得密不透風的府衛……不,應該說是亂黨叛軍,只一個小小花園就這樣多的人,可見大皇子兵馬之足。
“他到底哪來的兵馬?”杜琦眉眼煩躁。
英國公府小公子就坐在他旁邊,聞言皺眉接話:“再多的兵馬也不可能在一時半刻之間攻破皇城,亥時末……可見大皇子十足信心,五萬禁衛軍都不被他放在眼裡——”說到這裡,他勃然色變。
禁衛軍?
聽到他的話,許多人也變了臉色。
皇城五萬禁衛軍,還有皇帝的龍鱗衛在側,誰給大皇子的勇氣造反逼宮?
或許就是禁衛軍。
否則沒法解釋。
秦王下獄後,禁衛軍便被撫遠將軍封磊接管,可到底時日尚短,裡頭秦王的親信都沒排查完,大皇子是不可能將人安插進禁衛軍,可秦王呢?
他以權謀私等種種事端證據確鑿,若他不願認命,最後搏一把並非不可能。
大皇子智商高低有待商榷,可秦王卻絕不容小覷。
心高氣傲有心高氣傲的資本,秦王不愛玩弄權術不假,卻並不代表他不會,更別提他那一王府的幕僚都不是吃白飯的。
秦王是進去了,可還有個秦王世子被軟禁在府呢,到底能互通有無。
再加一個不知何時竟招攬到不少朝臣的大皇子,若這兩方聯手……
所有人都被這個猜測嚇出了冷汗。
有不少人直直抬頭看向大皇子妃,後者端坐於首,緩緩飲茶,即便聽到他們討論也依舊面色平靜,很難從她臉上看出什麼。
底下人的心情卻沉重了許多。
月上中天,寒風更冷,所有人飽受身體和心理雙重摺磨,其間滋味實在不好受。
這期間也不是沒有性子烈些直接開乾的,卻無一例外都被打倒在地與那群御史捆在了一起。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還有些骨頭軟的直接跪倒在地,向大皇子妃投誠,後者依舊一臉平靜,淡淡點頭。
就在眾人都等得焦灼之時,外面的聲音陡然間激烈起來,聽著竟有些千軍萬馬的架勢,叫一眾人提起了心。
大皇子妃眼神一動,站起了身。
就在這聲音越來越近之時,杜琦倏而起身,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朝著大皇子妃狂奔而去,手裡還握著一把尖利的匕首。
他本就坐的近,很快便到了大皇子妃五尺之外。
他抬手欲擒拿,眾人眼裡也迸發出一股期待。
然而下一瞬就見大皇子妃迅速提起裙襬,伸出右腳狠狠一踹,直接將杜琦踹出了一丈遠。
“砰——”
這是他身體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
“……”
——莫說大皇子,連大皇子妃都能撂倒你們。
定南伯的話迅速在眾人腦子裡迴旋,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