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歡顏掙扎的太厲害,裴羨險些沒拉住她。
惜春也忙上前拉住裴歡顏:“姑娘冷靜些,她此言不過只為激怒我們,若您當真下去,不正如了她的意?”
“咱們如今正在大街上,可不宜就這樣下去的。”惜夏也道。
裴歡顏雖然還生氣,到底還是聽進去了,氣呼呼的順著裴羨的力道坐了回來。
白瑤青還在外頭揚聲喊著:“求夫人見瑤青一面——”
她話音剛落,車伕不悅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做什麼?!”
“瑤青求見夫人,煩請夫人一見——”
惜春掀開簾子瞧了一眼,轉頭放下簾子說道:“夫人,她跪在咱們馬車前頭了。”
趙瑾表情未變。
從遇到白瑤青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夫人,她那肚子……可快要臨盆了,便是咱們佔著理,也不好太過分。”惜夏低聲開口,“且忍她一時之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一不小心就能臨盆的孕婦,還能拿她怎麼樣呢。
想來白瑤青自己也是看準了這一點。
趙瑾點點頭:“給她五十兩,繞道走。”
“奴婢去。”惜夏自發請纓。
見趙瑾點了頭,她理了理衣裳便下了馬車。
見她下來,白瑤青眼睛微亮,然而下一瞬馬車就徑直繞了一大圈,離她老遠繞行駛離了。
白瑤青臉色一變,瞬時緩慢而笨拙地起身,急急想追上去,卻被惜夏一把拽住。
她皺眉轉頭,正對上惜夏似笑非笑的眼神:“白姑娘身子重,可得站穩了。”
白瑤青皺眉掙扎,惜夏順勢放開。
“我要見侯夫人,你一個丫鬟敢動我?!”白瑤青不耐的說了一句,便想追上馬車去,卻被惜夏率先一步攔在她前路。
“我們夫人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惜夏道。
白瑤青不甘心的瞪著她:“怎得,我一介平民,不配見高高在上的侯夫人麼?”
“無關身份,我們夫人只不耐得見某些品德敗壞,不知禮法的無恥之輩。”惜夏不緊不慢的諷刺回去。
白瑤青堵了一口氣,強自道:“是,承志哥哥先前是做的不對,可夫人已經將他趕出家門,侯爺也將他打的去了半條命,這還不夠你們解氣嗎?還是你們一定要逼死我們才樂意,我們究竟是做了何種傷天害理的事,要落得這般境地?!”
她越說越覺得委屈,眼淚也順勢落下。
本就小白花一樣的長相,梨花帶雨更是可憐得緊,倒叫一旁走過的路人憑生幾分惻隱之心。
惜夏淡淡開口:“第一,大公子不是做的不對,而是罔顧孝道,被萬人唾罵,被皇上親手奪掉世子之位,只因他品行不端,孝期有子;第二,不是我們夫人趕他出門,而是他不知悔改,為了白姑娘你,為了你們所謂的真愛和你腹中這奸生子,自己放棄了生養他十六年的母親,斷絕關係;第三,能有今日,皆是你們作繭自縛,怪不得旁人半分,必要逼死你們之言,實在子虛烏有,若非白姑娘今日執意跪在我們馬車前攔路,奴婢也站不到你跟前。”
她按著白瑤青的話,一字一句地懟了回去,且都有理有據。
面對白瑤青,惜夏都不稀得動腦,因為對方不太聰明的腦子壓根沒有半點攻擊性,連說出的話也滿是槽點。
她心裡翻了個白眼,看向白瑤青:“最後,孝期行歡,無媒無聘苟合而來的奸生子,傷天害理不至於,卻也差不離,也就是如今侯爺平安回來了,否則你以為你能抬起頭做人麼?有些畜生事做過就是做過,無論如何都不能抹除抵消!”
她話落,人群之中陡然出現一陣鼓掌聲,伴隨而來的是一聲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