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頭八卦不斷的時候,裴承允也要離開了。
早間,趙瑾幾人正在與他道別,就聽到外頭的行禮聲響起,隨後便是三日未回、大步流星走進屋裡的裴西嶺。
他率先看向行禮的裴承允,拍了拍他的肩:“此回一去,想來不日便可回京,萬要謹慎行事,三思而行。”
裴承允萬年無波的臉上頗有些受寵若驚:“兒子謹記,父親公務繁忙,不必特地趕回來送兒子,累得身子不歇。”
他看著裴西嶺猶帶著早春霜意的眉眼,不由寬慰道:“正如您所說,兒子此去若謀算得當,不日便可回京,團聚只在明朝。”
“送你只是順便。”裴西嶺說得直白,“稍後我要進宮面聖。”
裴承允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麼。
隨後他便旁若無人般同如意和糕糕道起了別。
翻過年,兩個孩子也算長大一歲,加之又啟蒙讀了書,道理總算明白了些,知道裴承允有自己的事要做,他們也不可破壞和阻攔,所以即使心裡再捨不得,也沒鬧著要他留下或自己跟著去。
裴承允心下欣慰,不由摸了摸他們的頭,輕聲哄了哄。
見他們說得插不上嘴,趙瑾便轉頭問裴西嶺:“你一個人回來的?”
“是。”知道她想問什麼,裴西嶺道,“六皇子前兩日受傷,累積了不少訓練沒完成,這幾日正在趕工,沒空回京。”
“受傷?”趙瑾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京郊大營危險性有這麼高麼?
“一些特殊任務,他主動請纓,我便沒有拒絕,他傷得的也不重,只是訓練起來有些吃力罷了。”裴西嶺挑著能說的說了說。
趙瑾眼神有些微妙。
——受了傷還要訓練,落下的還得補上,六皇子這是真體驗生活和歷練去了。
當然裴西嶺也是真不客氣。
回想先前六皇子那呆滯無望的眼神和裴西嶺偶爾透露出的一些“歷練”細節……生產隊的驢也就這樣使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趙瑾的想法,裴西嶺正色解釋道:“歷練越多,底氣越足,當今眼裡的六皇子也就越好,這對他是好事。”
“我知道了。”趙瑾點點頭。
那邊裴承允和裴羨幾個大人小人也都道完別了,她也沒什麼再叮囑的,便送他出門離開。
看著裴承允身後那一馬車的行李,裴西嶺不贊同道:“走馬上任不是遊山玩水,豈可安逸樂閒,盡情享受?”
“他不是自願的。”
“……”
裴西嶺疑惑過後想到什麼,低頭去看,正好對上兩道得意著彷彿翹尾巴的眼神。
他頓時明悟,大手分別摸了摸如意和糕糕的頭,溫聲誇獎道:“如意和糕糕都會為哥哥擔心和準備行李了,真是貼心。”
“那當然啦。”如意笑得開心,“如意也給父親準備了的,等父親再去京郊,如意拿給你好不好?”
“當然好。”
裴西嶺耐心陪著他們聊了會兒,才進宮去見建文帝。
周念慈則牽著他們回了寧安院繼續讀書,裴羨留下處理府中事務,倒只剩了趙瑾一個閒人。
她索性看起了熱鬧。
隨著駱恬的婚期臨近,她似乎也急了起來,一個月來三天兩頭派人來平陽侯府找趙瑾,不是親手做個點心請她嚐嚐,就是又得了那些精緻的小玩意兒博姨母一笑。
如此刻意的親近,目的不要太好猜。
趙瑾沒興趣陪她演戲,前幾次東西怎麼來的怎麼原樣回去,到了後頭,駱恬的人連平陽侯府的門都進不去了。
趙瑾也從皇后這裡得知了那日賜如意佩的始末。
“那日承恩公府發生的事,後來母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