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誰?”她問。
“是刑部閔尚書和嚴副統領。”絲雨道,“他們還帶了數目不小的刑部官吏和禁衛軍來,瞧著是要徹查到底的架勢。”
也正常。
光天化日之下竟叫皇后遇刺、縣主重傷,朝廷若再拿不出個態度來,別說旁人,只他們自己人裡頭的御史臺就能一股腦噴死他們。
她走到窗邊瞧了一眼,外頭除去來來往往的侍衛官吏們外,護國寺的僧人們也行色匆匆,時不時稟報著一些細節,隨後立即便有禁衛軍拿人,押往別處。
連住持都親自出來,陪在閔尚書身邊說著什麼。
趙瑾又問了絲雨幾句,但後者能打探到的訊息有限,惜夏那邊暫時也沒查出什麼來,竟是一無所獲。
她想了想,還是去了皇后的齋院。
彼時皇后正與嚴副統領說完今日之事。
後者對趙瑾抱了抱拳後,便快步下去查案了。
見皇后臉色微有疲憊,趙瑾上前為她添上茶,溫聲寬慰道:“姐姐莫要心急,是狐狸總會露出馬腳,又有刑部與禁衛軍協同查探,想來不多時便會有訊息了。”
“但願吧。”皇后撐著額頭開口,“那刺客的蹤跡已經查了出來,竟當真是我們出門前一盞茶時間來到那裡的,他奔行一夜,刻意繞開人煙處從後山而來,想是為了躲避誰,侍衛去比對過各處痕跡,時間的確大差不離。”
“那就太巧了。”趙瑾輕聲開口。
“可不是麼?”皇后冷笑一聲,“可惜沒有絲毫刻意的人為痕跡,竟當真是天意巧合一般。”
“那可確定了他的身份?”
“確定了,的確是六皇子身邊的親衛,還是皇上三年前親賜的。”
趙瑾微微蹙眉。
不等她開口,皇后便繼續道:“仵作驗屍結果也出來了,那人是重傷加過度疲累、繼而精神極度受激而亡……孝純那幾針,還算是勉強續了他片刻的命。”
趙瑾面露深思:“他既已是強弩之末,又是如何避開重重守衛,來到南門拐角處的?”
皇后眼中冷意更甚:“一個被重傷的自身難保的人,竟還隨身攜帶迷藥,迷暈了南門守衛,企圖混進護國寺,卻不想體力不支,最終暈倒在那處,而本宮又正巧在那時出了門,正合他意。”
這應該是對外頭的說法了。
就那人一身是血氣息奄奄的模樣,進了護國寺也是被抓的命。
不過若他吐露是六皇子的人,便總能被帶去皇后跟前,刺殺也自然順理成章。
可自己主子還危在旦夕,他竟還能分出心神來刺殺皇后,而非找救兵去救自己主子麼?
正在她凝神細想之際,一個宮女匆匆進來稟報道:“稟娘娘,六殿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