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佛前為六皇子祈福,求佛祖保佑他吉人天相。”
“姐姐善心,佛祖必能聽到。”
聽不聽到的,凡人也不會知道,但這也不過是做給凡人看罷了。
皇后需要所有人都看到。
沒有證據證明她刺殺六皇子,六皇子本人也無意栽贓誣陷她,有閔尚書和嚴風嚴防死守,幕後之人若不想露出馬腳,能做的便有限。
畢竟他還指望著皇后斗六皇子,自不能一把坑死她。
所以如今的皇后只需要面對輿論和建文帝的忌諱與疑心。
“安嬪前幾日險些被毒殺。”
皇后這話叫趙瑾愣了一下:“安嬪是七皇子養母,她母子二人向來不沾是非,如何招至殺身之禍……”
話未說完,她驀然明白了過來。
見她想明白了,皇后也笑了一聲:“因為本宮不滿膝下無子,欲去母奪子,扶七皇子上位做傀儡,垂簾聽政。”
趙瑾皺起眉頭:“安嬪被下毒,可查到了幕後兇手或是具體線索?”
“下毒那宮女的妹妹在玉華府上做繡娘,也有玉華指使她下毒的贓物和信物,但好在盧恆機靈,找到了破綻之處,雖未查出真正的兇手,但洗清了玉華的嫌疑,此事便被皇上壓下,並未傳出去。”
趙瑾一時沒說話。
她就說幕後之人只安排個刺客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誣陷皇后刺殺皇子,最多也就個輿論壓力了,沒想後手在這裡。
若當真算計成功,就算建文帝顧念父女之情不處置玉華公主,只怕也要冷了她們母女,屆時再想做什麼都要容易得多。
招數簡單,但有用。
這會兒趙瑾倒是慶幸大齊有個成婚未滿百日不得進寺廟的規矩,否則若玉華公主一起跟著來了護國寺,京城還不知要出什麼么蛾子,處理起來更鞭長莫及。
“他意欲何為?”趙瑾輕聲開口,“挑撥姐姐與六皇子七皇子的關係,又挑撥了六皇子與七皇子的關係,還多了個未知勢力,這是徹底要將水攪渾麼?”
在皇宮京城這等地方長大的,信任決計是奢侈品,但凡這幾方里有哪個多疑些,防備和野心多些,這招還真能成功。
皇后也冷笑一聲:“不將水攪渾,如何渾水摸魚?”
趙瑾若有所思:“就是不知這挑撥之事是二皇子做的,還是那未知勢力做的,亦或兩方都有參與?”
“難說。”皇后抿了口茶,“但本宮不中計,他們又能奈何?”
不止不中計,還等著他們狗咬狗呢!
趙瑾笑了笑:“想來六皇子也是這樣想的。”
要不也不會到現在都還躺在床上“中毒不醒”了。
若說趙瑾先前還有些擔心六皇子真中了計著了道,那在見過裴承允後就再沒了顧慮。
雖不能明說什麼,但神態和情緒能傳達的資訊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