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而且看他們二人神情面貌的確與中原人略有差異,帶著一種豪邁灑脫的氣息,極有可能是蒙古人。
荷兒默默聽著她的聲聲責備,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說道:“如果時間來不及,我們可以將定金退還給姑娘……”
那紅衣女子搖頭道:“我不要你們退我定金,我只要我定做的衣服!”
我見荷兒面露難色,走上前說道:“姑娘既然堅持要衣服,我們就給她衣服。前些時候我們不是做了一批樣品嗎?這位姑娘身量適中,樣品應該剛好符合她的身材,你就將樣品給她好了。我幫你們畫一幅圖,你們再做一樣就是。”
荷兒急忙應“是”,退向店向尋找春服樣品。
那紅衣女子抬頭看見我,立刻驚訝一聲道:“原來是你……這衣坊是你開的?”
那男子本來立在店外大門處背向店堂等候,此時卻突然回過頭,兩道犀利的目光向我投射而來。
我輕輕說道:“衣坊掌櫃是我的好姐妹,我只是幫她們做些針線。請姑娘放心,樣品做工比定製服裝更精細,一定讓你滿意。”
荷兒將春服樣品取出,交給那紅衣女子,說道:“請姑娘檢驗貨品。”
那紅衣女子將衣服展開,見那衣服十分精緻,美麗的臉上頓時盪漾起笑意,從袖中取出一錠銀兩遞給我,說道:“我只是脾氣急躁了些,你們不要介意。多出的銀兩是我給你們的一點心意。如果我再來北京,還會找你們定做衣服的!”
我見她熱情爽朗,出手大主,不覺微笑道:“是我們有錯在先,既然收了客人的定金就不應該出錯,謝謝你這麼照顧我們。”
她粉臉微現紅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頭道:“其實……我不是故意要對你發脾氣。只是我喜歡這套衣服,它對我很重要,我想穿著它去……”她說到這裡,竟然向那名身著貂裘男子看去一眼,臉頰更紅了。
我料想他們二人一起來北京,既然不是兄妹,就應該是情侶,會意說道:“女為悅己者容,姑娘本是美人,穿上這套衣服一定好看。”
那紅衣女子見我誇讚她美貌,十分開心。向我伸出手道:“和你們相比,我哪裡算是美人啊!我叫阿麗臺,你願意和我交個朋友嗎?”
“阿麗臺”,並不是中原人的名字,他們一定是蒙古人無此項疑。朱棣來到北京後,只是嚴防韃靼和瓦剌騎兵襲邊擾民,並沒有禁止普通蒙古平民進入中原通商貿易。
我點了點頭,握住她的手說:“當然沒有問題,我的名字是……”
說到這裡,我停頓了一下。我有過很多名字,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一段歷史。我空間是顧翌凡的未婚妻林希、燕王夫人唐門小姐唐蕊、還是隱居武昌的小夥子凌熙、“靖難之役”中的朝鮮女子權元妍,抑或是如今朱棣身邊的賢妃權燕燕?
我最願意做的,當然是現在的我。
思忖片刻後,我向阿麗臺微笑,平靜說道:“權燕燕”。
我做夢都沒有料想到,這幾個字出口後,阿麗臺那雙熱情友好的雙手立刻變成了一雙魔掌。
她將我的手腕緊緊扣住,冷笑道:“很好,果然是你!權燕燕,跟我們走吧!”
她重重的鉗制讓我的手腕生疼,與此同時,那身著銀白貂裘的男子向我飛撲而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我的穴道制住。
我眼前頓時一片漆黑,身體隨之麻木失去知覺,心知中了蒙古人的圈套,卻動彈不得,依稀聽見耳邊衣坊中眾侍女的一片尖叫聲。
我從昏睡迷茫中醒過來時,只覺得無比寒冷。
我睜開眼睛,發覺自己處於一間石室之中,但這間石室並不是朱棣為我種植月季花的夢幻石室,而是冰冷堅硬的辦牢。
一個小小的窗戶,透出微弱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