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隱有寒光閃爍。三個兒子之中,最不安份的當屬小兒子黃子興,生性好高騖遠,凡事只會動嘴皮子,誇誇其談,在遼陽農業很行任副行長三年,去年新被提拔為行長。每次看到小兒子眉飛色舞的張揚得意模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涉嫌違法發放貸款,數額約有七百萬左右!這七百萬的貸款人系江雲縣一家高利貸公司頭目。名叫齊學歸,據說與劉達那個人渣的弟弟劉曉關係密切。最近已被江雲縣人民檢察院以故意殺人罪,組織領導黑社會性持組織罪,非法經營罪等諸多罪名提起公訴。”周來強詳細解釋道。
“這個混蛋!”黃光良上將怒不可遏地一掌拍在茶几上,震得茶杯裡的茶水濺灑而出。週一一,周雨桐悄悄從餐廳門裡探了個小腦袋,訝然地偷看著勃然大怒的姥爺。
“這件事,說起來還與那個小梁書記有關!”周來強中將接著說道:“這個小夥子,原是市刑偵支隊的一大隊長,也是遼陽警界最新崛起的一顆明星。在任職大隊長期間,破獲重案要案數起,被公安部評為二極英模,也是省十大優秀人警察……!”
“老周,你跑題兒了!”黃光良看著有如說書一般的親家,原本一肚子怒火的他竟有種想要笑的衝動,用手指敲了敲茶几提醒道。
“哎!”周來強中將臉上難得地露了一絲窘意,輕拍了下腦門道:“都怪小雅那丫頭,剛才我和她通電話,她就是這麼一板一眼,像說書似的,現在把我老頭子也繞進去了!”
頓了一下,接著道:“言歸正傳,那個小梁書記在月初將意圖強姦少女的齊學歸逮了個正著,然後對齊學歸的家中和公司進行了搜查,從中搜到不少證據。其中在一本賬冊裡記有與子興的金錢往來,此外,子興與某個女人鬼混的經過也被拍成了光碟!”
“讓他去死好了!”黃光良上將氣得身體陣陣發抖,黃家近三代都是軍伍出身,只有這個小兒子讀了金融專業,並在大學畢業後透過家裡的關係在銀行謀了份差。實際上,他對於小兒子的就業選擇並不反對,行行都可以出狀元,只要幹出個模樣來,也不算丟老黃家的臉!只是他卻沒想到,對方當了三年副行長,一年行長,竟會做出這樣有辱門楣的醜事來!
“小雅為這事兒,和李明揚一起將那個小梁書記請來,以言語進行了試探。結果麼,還算不錯!”周來強中將微笑著說道。
“什麼叫還算不錯!?”黃光良上將冷冷問了句。
“意思就是說,子興這次可以逃過一劫!”周來強中將輕聲回答著。然後在親家兼上司發飆之前伸出了手,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在這之前,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子興這個案子涉及金額巨大,如果立案,子興將會被判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罰款二百萬往下。這個結果,你願意看到嗎?”
“這是他自作自受!”黃光良上將煩躁著擺手道:“做了錯事,就要付出代價,老天爺向來很公平!”
“如果子興犯的罪是殺人放火,那我也不會操這份閒心,相信小雅也不會多問一句。我們不是聖人,在能挽救晚輩和親人的情況下,我們沒必要假裝清高而保持無動於衷的態度。子興給國家造成的損失如果能夠追回,而他本人也經此事受到了教訓,我們何不給他一次悔過的機會?”周來強中將緩聲道:“那畢竟是你的兒子,在允許的限度下,你就不能自私一回嗎?”
“你是說我假裝清高?”黃光良的額頭隱有青筋跳起,他用指著對方的鼻子吼道:“我黃光良這輩子做人清清白白,走的正,行得直……!”
“你是一個好司令員,好領導,但你不是一個好父親!”周來強中將淡淡一笑道:“你的一慣鐵硬作風抹煞了你身為父親對子女的寬容。子興的違法發放貸款七百萬,這確實違反了相關法律,但是,這個錯失是可以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