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時,壓著些,不是為當下計,而是為長遠計。如今諸皇子年長,二皇子已經封王就藩,朕,是該考慮立儲之事的時候了。”
方太后心下一跳,極力控制著心中狂跳,問,“看來,皇帝是有主意了?”
昭文帝笑,“就這兩年了。”
方太后道,“早些立儲也好,儲位一日不定,朝中大臣們的心思也不安定。哀家聽說,那姓彭的又嚷嚷這事兒呢。”太后說的姓彭的,正是昭文帝的首輔彭老相爺。當日在西山寺桃花湖畔英雄救美,將辛竹箏自湖中撈出來的彭公子的祖父。
昭文帝笑,“首輔操心國家大事,份內之事。”
“他啊,老生常談。”彭老相爺做過皇長子的經文師父,其孫彭彥容娶的是大皇子妃的妹妹,與大皇子是連襟兒。何況,皇長子本就是元后嫡子,出身上十分站得住腳,彭老相爺自然是支援大皇子的一派。
後宮這些女人的心事,昭文帝都明白。連帶母親方太后的心事,昭文帝也明白。
只是,他如今正當壯年,便有這許多人盤算著推新君上位,這種感覺,絕不舒服。自慈寧宮出來,昭文帝便想到後宮消譴一二,如今能令他放鬆的,除了戚貴妃處,便是秦淑妃那裡。
御駕尚未至戚妃宮中,昭文帝當頭見三皇子在路旁垂手請安,問,“你今日進宮了?”
三皇子回道,“兒子進宮給母妃請安。”
想到馮嬪,便不禁想到堵心的興國侯府,昭文帝並未多問,點點頭,“去吧。”
待昭文帝龍駕走遠,三皇子離開了宮闈。
戚貴妃見昭文帝前來,笑盈盈的接了駕,正趕巧端睿公主也在。昭文帝笑,“睿兒怎麼又在你母親這裡?”
端睿公主笑嘻嘻地,“女兒神機妙算,算著父皇會來,特意來等著父皇呢。”
母女兩個一併迎了昭文帝進屋,戚貴妃笑,“明年端睿就及笄了,臣妾喚她過來學著理事,雖然宮外與宮內不大相同,以後,公主府的事情可要她自己來打理的。”如今戚貴妃為貴妃之尊,宮妃中品階最高者,一些瑣碎宮務都是戚貴妃做主處置。藉此機會,戚貴妃想多教教女兒。
昭文帝笑,“是啊,明年正是春闈之年,朕必為我兒挑一個才貌雙全的駙馬才是。”
端睿公主自宮人手中接過熱茶獻給父親,笑,“父皇就這麼想讓女兒出嫁啊,女兒還想多陪父皇母妃兩年呢。”
昭文帝笑道,“尋一佳婿,先定下來,遲兩年出嫁無妨。”皇帝的女兒也愁嫁,倒不是尋不到人家,只是,面對愛女,昭文帝也想給女兒尋個色色齊全的人家兒才好。
戚貴妃笑,“陛下若有了好人選,跟臣妾提一聲,若是方便,女婿好歹也得叫臣妾見一面,臣妾才能放心呢。”
“你放心,朕自有安排。”呷口茶,昭文帝問,“這幾日,老三總是進宮麼?”
戚貴妃溫柔的臉龐帶出三分愁色,嘆道,“臣妾正想跟陛下說呢,馮嬪病了,這幾日身子都不大好。臣妾回稟了太后,太后命左院判去瞧了馮嬪,藥喝了幾日,也不見什麼效用。母子連心,三皇子沒個不憂心母親的,這幾日常進宮請安。臣妾想著,馮嬪見了三皇子,總能提起幾分精神來。”
自婉貴妃跌到馮嬪娘娘,跌去的不只是位分,簡直直接跌去了馮嬪的半條命。宮內一干奴才最司看人下菜碟兒,若不是馮嬪育有兩子,活不活到現在還兩說呢。
位份減了,相待的供奉亦大不如前,年紀也大了,心情不好,病啊痛的全都找了來,便是給她吃太上老君的仙丹都不容易好。戚貴妃膝下只有端睿公主一女,又素來是溫柔婉轉的性子,與前朝無干。她與馮嬪皆是昭文帝潛邸之人,不過,馮嬪育有二皇子、三皇子,戚妃只有一位公主。如今看馮嬪實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