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南桑的心目中,老楊太太是一輩子都被老楊頭彈壓著的,現在竟然能夠對著幹,真是不容易啊。
不過,這點感嘆還沒有冒出來幾秒鐘,就看見老楊頭一下子就從炕上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老楊太太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就憑你是他媽。」
老楊太太本來還想繼續梗著脖子較勁,但是她到底被老楊頭欺負了一輩子,那種懼怕已經映入了骨子裡面,最後只能鼓著眼睛掉頭去炕櫃裡面拿東西,一邊拿一邊找了個東西擋著,偷偷摸摸的。
摸索了半天,她終於抽出了五塊錢丟到了炕上:「拿去!」
看著那五塊錢,不要說老楊頭了,就連一邊的楊娟都覺得丟人,她皺起了眉頭:「算了,這車費我自己給他們備著就行了。」
聽到楊娟這麼說,原本還是一臉苦瓜相的老楊太太頓時喜笑顏開,她伸手就去撿那五塊錢,嘴上像是抹了蜜一樣:「哎哎呀,娟子,這個是你說的哈,娘就之大,你是家裡最疼孃的人了,就你知道家裡的辛苦,你等著,娘一會兒去給你包包子,我攢下了油渣呢,我給你用油渣包!」
「放下!」沒等老楊太太的手摸到錢,;老楊頭已經用旱菸桿直接壓住了那五塊錢,緊接著又開口:「再拿一點!」
老楊太太很顯然被老楊頭的話給震住了,她的手捏著那五塊錢的一角抽了幾下都沒有抽出來,一臉不相信的看著老楊頭:「你說啥?」
「我讓你再拿三……再拿二十塊錢出來。」老楊頭本來想說拿個三十,但是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改口了。
不過就算是老楊頭改了口,還是讓老楊太太覺得無法接受,她還想鬧,可是看到老楊頭黑掉了的臉,最終只能頹然的轉身,一邊又哭又罵一邊去拿錢。
等到又拿了二十塊錢丟在炕上之後,老楊太太已經拍著大腿嚎啕大哭起來:「兒女都是白眼狼啊,我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竟然管了老的又管小的,這還讓我怎麼活啊,你乾脆將我給收了去算了吧,還讓我活著幹嘛啊!」
這一番的唱唸做打看得南桑十分有趣,按照南桑的個性,一向是不怎麼願意打嘴仗,她基本上是能動手就動手,不能動手的話也要找機會動手,像是這麼唱唸做打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真是跟看戲一樣。
大概是南桑看好戲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於明顯了以至於老楊頭也不想再繼續留這兩口子,直接將錢塞給了於淵,然後讓兩個人給攆走了。
最後還是楊娟將兩個人送出來的:「明天就要走了,你們回去好好的收拾一下,我昨天給你姐夫打了電話了,那邊都給你們收拾了,基本什麼都有,你們也不用帶太多的東西。」
南桑和於淵點頭表示瞭解了,但是回到家之後,南桑還是將他們屋子裡面所有的東西又清點了一遍,將能夠看得過去的全部都裝在了於淵的空間裡面。
按照南桑和於淵的想法是隻要能出去,別管什麼理由,能不回來就儘量不回來了,畢竟在這種小村子裡面,沒有正當的理由想要出去的機率太小了。
而他們想要過得好一點,當然不能一直留在這個地方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個人就起來了,床上的被褥是最後需要收拾的東西,當將這些東西都收拾完,於淵那邊也已經將乾糧都給準備好了。
早就醃好的香腸全部給蒸了出來,切成一片一片的存放在他們這次出去才買的鋁製飯盒裡面。
出門在外,兩個人低調行事,不在敢完全的弄大米白麵的,就弄了三合面的饅頭,蒸了二十來個,全部放在土布做的書包裡面,帶著路上吃,最後將燒好的開水灌在了軍用水壺中,這就算是準備齊全了。
等到他們剛剛吃完了早飯,就聽到了楊娟在院子裡面喊他們。
別看這兩口子平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