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車了,你不打算說點別的嗎?」越是這個時候,南桑的心裡就越是難受,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她總覺得自己到了這個時代之後人變得嬌氣了很多。
於淵笑了笑。
遠處的汽笛響了起來,火車的乘務員開始收起各個車廂的牌子,準備上車。
火車終於緩緩的動了起來,南桑儘量將自己的頭朝著後面探出去,隨著火車越來越快,那車站上的人影也越來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見之後,南桑才終於將身體收了回來,她坐在座位上,想著剛剛於淵跟她說的話,忽然整個人都覺得滾燙了起來。
誰要他說那個啊!
她,她其實……
其實她自己都已經忘記了要讓於淵說什麼,現在她整個人好像都處於一種完全發懵的狀態之中,她的腦子裡,她的身體裡都在迴蕩著於淵的聲音。
怎麼辦,才剛剛離開,她好像就已經開始想他了。
「呀,小姑娘,那個是你物件啊?」就在南桑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一個人的聲音,她隨著那聲音看過去,只看見坐在自己對面的臥鋪上的一個十分精幹的中間婦女正笑眯眯的看著她。
沒由來的,南桑就有點臉紅了,她搖頭:「不是,是我……」南桑微微的頓了一下,她忽然想起,該怎麼跟別人介紹自己的丈夫呢?是我男人,我家那口子,還是……
她猶豫了幾秒鐘,卻在靈光之中想到了一個詞:「愛人,他是我愛人。」
當這兩個字吐出來的時候,南桑一下子感覺到自己的天靈蓋好像落下了一道光一般,她發現自己一直都在懵懵懂懂的那些反常都在這一刻有了答案。
她一直覺得自己變得嬌氣了,變得矯情了,還在怪是這個時代太過於安逸,讓她都變得不像是自己了,但是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不是這個時代□□逸讓她變得嬌氣了,也不是她變得矯情了,而是有個人在自己的身邊,所以她就變了。
「呀,你都結婚了啊!」
「對啊,我結婚了。」彷彿一下子就想通了一個世界性的難題一樣,南桑的身上在這一刻一下子就像是變得通透起來,她的身上好像有一種無法抑制住的快樂,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甚至感染到了其他的人。
「那可真是早啊。」中年婦女看了看南桑的年紀,由衷的感嘆,因為從南桑的外表看起來她好像才十七八歲,更重要的是她渾身上下看起來書卷氣很濃,就顯得越發的小了,不過,在這個錯亂的年代裡面,又似乎也不算早。
「不早啊。」南桑笑眯眯的歪了歪頭,她想起了於淵,想起了他們在紀元年代的時候,她由衷的感嘆了一聲:「只可惜不能更早一些。」
南桑的話讓中年婦女啞然失笑,但是隨後又瞭然的點頭,可不是,有些人真的遇見的恨不得更早一點,她也曾經年輕過,她能夠瞭解這種感受。
在火車上折騰了好幾天終於回到了濟通,差一點沒有趕上考試,南桑是頂著系主任幾乎黑掉的面孔進的考場,連續考了幾天才終於解放了。
考完的那一天,劉利麻溜的來找她:「王秀芬,你前一段時間去南方了?」
「嗯。」
「南方怎麼樣?」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了。」劉利馬屁兮兮的請南桑吃飯,只等著從她的嘴裡套更多的資訊。
「南方的y市,那是老牌大城市了,肯定是非常非常熱鬧的,而且東西也多,比我們濟通這裡繁華多了,不過,這一次開發的不是y市,而是在y市邊上,現在就是一塊大工地,什麼都沒有呢。」
在劉利的好奇之下,南桑極為詳細的跟劉利講了一下南方的情況,「你問那麼清楚幹嘛?你不是暫時不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