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淵扯了扯已經憋成了醬紫色的面孔,鼻孔張的跟牛一樣,從牙縫裡毫不認慫的擠出幾個字:「你也餓了。」
「老孃不餓。」南桑嘴硬。
但是肚子卻拆臺的嚴重,立刻發出了應景的回應:「咕嚕咕嚕咕嚕」
於淵很像嘲笑南桑,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只不過在這個時候這個動作這張臉上,原本風輕雲淡的嘲諷應是扭曲的難以入目:「呵呵,臉呢?」
「老孃……就是……不……餓。」隨著於淵持續的發力,南桑覺得已經連說話都困難了,但是,她依舊絲毫不放鬆。
可以輸,不能慫!
於淵其實非常想跟南桑死磕下去,但是,他覺得自己這具身體可能挨不住了,他可不像是南桑那種遇見事情不管不顧先搞死對方的性格,他喜歡圖謀而後定。
紀元年代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去,要是因為跟這個作逼為了這點小事再把這具身體給弄壞了,才是得不償失。
於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數到三,我們一起放。」
早就已經堅持不住的南桑頓時眉開眼笑:「龜孫,你堅持不住了吧,趁早認輸吧!」
「一。」於淵才不想跟南桑逞嘴上風光,他只是一臉猙獰的數術。
「二三。」南桑直接取代了於淵慢悠悠的數數,極快的數完後面兩個數,然後就放開了手,直接仰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於淵只覺得自己手上一輕,原本覆蓋在身上的所有的力道都全部消失,他只是稍微的閃神也同樣放鬆了身體,躺在地上,連動都不想動了,一邊喘氣,一邊無法抑制的咳嗽著。
得想辦法知道這是什麼毛病,如果繼續這麼咳下去,估計要咳死了。
「好餓啊。」躺在地上的南桑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冷汗直冒,胃裡面不斷的湧出辛辣的酸水灼燒著她的咽喉,可是她卻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太陽已經下山了,本來就有些涼的天氣更是染上了不少的潮氣。
「這裡的晚上會不會冒出什麼夜行生物來?」南桑的手腕耷拉這額頭上,有氣無力的問。
「沒有。」於淵的狀況比南桑還要糟糕,他感覺到自己的頭開始發熱,但是渾身上下卻冷得如同一塊冰一樣。
「那一堆糧食要怎麼弄?直接可以吃嗎?」轉過了頭,南桑看向了堆在屋裡面的幾大口袋的糧食,有一種非常茫然的感覺。
在他們那個年代,已經沒有這種食物了,對於口袋中的植物果實,說實在的南桑只是在上學的時候看過模糊的圖例,根本就聯絡不上實物是什麼,更不要說怎麼食用了。
「應該不行吧。」於淵翻過身,扶著一邊的木桶勉力將自己的身體支撐了起來,他晃晃悠悠的朝著屋子裡面走去,連跟南桑說半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喂,你不餓啊。」
「餓。」已經走到了門口的於淵一點沒有回頭的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這東西怎麼吃啊?」
「你做給我吃。」於淵只覺得整個人的意識都不太清楚了。
「哈!這個世界上什麼人配吃我南桑做的食物……」
「我的那份多給你十斤糧食。」
分來的糧食一人一半是在兩個人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說好的了,平均分配,誰也不佔誰的便宜。
「二十斤!」一聽到可以從於淵那裡扣出糧食來,南桑整個人的臉上都散發出了閃亮的光芒,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手裡有糧食,那肯定是萬事不愁的。
這一條在任何時代背景下都同等實用。
「嗯。」於淵在最後哼了一聲之後,直接就栽在了地面上破爛被褥上,整個人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儘管完全不知道自己分到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