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弱,又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多睡一會也應該的。”在祝氏看來,將軍這麼喊姑娘起來,簡直是在虐待她家姑娘!她以為姑娘和他一樣啊!一天一夜不睡,睡了幾個時辰就活蹦亂跳了!
“就是她身體弱,才不能慣著她三餐不定。”要不是祝氏是蕭源的奶孃,梁肅也懶得為自己行為辯解。這丫頭連腳底板都嫩得跟豆腐一樣,前天去佛堂,穿著繡鞋走在鵝卵石上就嫌腳疼,一定要穿上木屐才肯繼續走,真是被慣得太嬌了,這樣下去身體好得起來才怪!梁肅接過阿言擰來的帕子給蕭源擦臉,一邊擦臉一邊哄她,“元兒,想不想看你小侄子?你大嫂說讓你給他取名呢!”
“大嫂——”蕭源聽到大嫂和小侄子,腦子才有些清醒,她吃力的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自己趴在梁肅懷裡,而丫鬟們站了一房間,她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想讓丫鬟知道自己心思,木著臉,淡定的要從梁肅懷裡爬出來。梁肅見她嬌憨的模樣,又愛又憐,輕笑著將她交給祝氏,“一會我帶你回家歸寧。”
“嗯!”蕭源這回是完全清醒了,等梁肅出去後,才扭到了奶孃懷裡,“奶孃,我肚子疼——”
祝氏這才注意到被褥上印花了,暗暗慶幸姑爺出去的早,沒發現,忙讓丫鬟給蕭源換衣服梳洗。蕭源洗漱完畢,對著練兒的兩團小肥肉“啵啵”親了兩下,“練兒乖,起來了!我們去看你娘和你弟弟!”
阿言笑著端著紅棗粥進來,“夫人,您些喝點粥,將軍說牛車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就能出門了。”
“嗯。”蕭源想起前夜的事,神色微微一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二叔祖會那麼狠心,原本以為她以為二房只想趁著長房孤立無援的時,多分一點家產而已,卻不想他們居然心狠手辣到要讓長房絕嗣!昨天看到二叔祖母若無其事的讓練兒待在房裡目睹這一切,她就有把這些人全部殺光的衝動!他們這麼做明顯把長房當死人了!
等蕭源和練兒喝完粥,牛車也準備好了,外面下了一夜的雨,溼冷無比,梁肅捨不得蕭源出去受凍,直接讓僮兒抬了軟轎進來,出了二院又抱她上了牛車,連腳都沒讓蕭源沾地。
“梁大哥,我們要不要和伯母說一聲?”蕭姑娘終於想起了,現在她已經是梁家的媳婦了。
“我已經和她說過了,再說今天是你歸寧的日子。”梁肅接過奶孃手裡的練兒,自己也上車了,握了握蕭源冰涼的手,“冷?”
“不冷。”蕭源搖頭,捧起祝氏準備好的紅糖薑茶小口的抿起來。
“姑姑!姑姑!”扒拉著蕭源的袖子,企圖引起蕭源的注意。
“怎麼了?”蕭源把他放在膝蓋上親了親,練兒滿足的眯起了大眼,嘟起小嘴,親了親自家姑姑嫩嫩的小嘴。梁肅目光沉沉的望著這個小肥球。
“昨天賣了的奶孃會不會在外面說我們家裡的事呢?要不我們把她要回來吧!唔——我們把她打死好了!這樣她就不會出去亂說話了!”家醜不可外揚!這是世家弟子從小就知道的常識,小肥球雖然平時貪吃愛玩了些,可長輩的教導還是有聽進去的!從前天,他就開始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了。至於“打死下人”,在練兒認識裡是很輕鬆的事,沒有絲毫負擔,他也不知道打死這兩個字一出,就代表一條人命沒有了!
蕭源摟著練兒的說:“練兒,你要記得,每一條人命都是珍貴的,如果他沒犯了什麼大錯,不要輕易說打死人!”
練兒似懂非懂的點頭,蕭源說:“不過練兒放心,這種被打了後賣出去的下人,人牙子是不會賣給別家的。”這種被主人打了後,連傷藥都不上,直接發賣的僕人,人牙子自然不會賣給別家,而是直接送去當苦力的。
練兒眨巴著眼睛望著蕭源,蕭源說:“他們會把那些下人賣到鹽鐵礦去的,哪裡等閒是出不來的。”除非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