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都是經世大學元老,知道近幾年我們學校畢業生非常搶手,不僅各處學校需要,工礦企業需要,連本校成立研究所也非常需要。這說明什麼問題?說明國內需要大量高科技人才,而我們學校培養的人才遠不能滿足社會的需求,其他 學校培養的學生則達不到社會需要的標準。京師大學堂作為全國公立最高學府,在此時理應肩負起這項重任,積極探索培養人才的方法。事實上呢?他們的學生正事不幹,就知道逛窯子、喝花酒、捧戲子!
“我回北京後曾寫信給劉潛樓,邀請見上一面,希望能說動他嚴加管束學生,提高教育質量。誰知他卻拒不相見!好,他既然不見我,我只有另想法子。說來也巧,不久便遇上大學分科。所謂科技,無非是理工農醫。醫學不是我們學校所長,我便只謀求剩下的三科,誰知天遂人願,居然全部中選,實在可喜可賀!
“至於為什麼事先沒有跟你們說一聲,是因為最初舉薦之時我心中也沒底。如果先和你們說了,結果未能獲選,反而不美。所以便自作主張,還望諸位海涵!”
嚴復大為不滿:“百熙,老夫已經年過半百,雄心早就消磨殆盡,不耐做官應酬,只希望在經世大學裡老老實實做個教書匠。這工科監督,你還是另選高明吧!”
張元濟、羅振玉也道:“我們在經世大學不是好好的麼?幹嘛要去趟京師大學堂那灣渾水?如果說培養學生不夠用的話,下一學年多招些便是,反正每年全國報考的學生那麼多!”
孫元起搖搖頭:“經世大學多招收一些學生自然可以,但絕不能把培養人才的希望寄託於某一所學校,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且師生間沒有競爭、近親繁殖,很容易導致近親的退化。
“京師大學堂分科大學則是培養人才的不錯選擇,畢竟它是國立最高學府,身後有國家財力的鉅額支援,學生素質也不差,老師又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只要假以時日,必然可以桃李滿天下。”
嚴復有些傷感地說道:“當年我和鹿門(皮錫瑞)在西山痛飲醇酒、共賞紅葉之際曾立下誓言,願在學校著書教授終老一生。鹿門踐行此誓,終生不渝。召集我豈能因為鹿門辭世而負心違願,辜負好友于九泉?”
皮錫瑞因為疾病在去年冬天不幸離世,成為經世大學成立以來第一位逝去的教授。學校專門組織了治喪委員會,除了安排後世,還支援編印《皮鹿門先生全集》、在校園樹立全身塑像等。作為生前摯友,嚴復在百忙之餘,親自董(原文就是這個字,太白走狗注)理皮錫瑞的喪事,還把遺屬接到家裡長住。
孫元起在建校之初便規定:學校給予老師的住宅,只允許老師在世時享有使用權;一旦老師去世,學校自動收回。但直到此時,這條規定才發揮作用。但規定畢竟沒有經過實踐檢驗,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老師為學校服務那麼多年,一去世便把遺屬掃地出門,這也太令人寒心了吧?所以,這條規定隨即被修正為:老師去世三個月後,學校收回房產。給了家屬很長一段時間緩衝調整。…;
皮錫瑞先生也非常明理,去世之前特別囑咐家人兩件事:第一,把藏書、手稿捐給學校圖書館;第二,把半山居寓所退還給學校。
孫元起也有些默然,良久才說道:“幾道先生,實在對不起,是小可魯莽了!只是工科大學監督命令剛剛釋出,一時之間不好替換。而且這個職位非同一般,對於培養工科人才具有重要意義。我們國家現在最緊缺的就是工程師,能夠早一天造就,就能早一天發揮效用,我們是一刻鐘也耽誤不起啊!
“好在京師大學堂離我們學校不遠,而且裡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