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想效法姚志善?”
段祺瑞這才察覺自己失言,連忙辯解道:“大少爺,大帥對段某恩同再造,豈敢懷有二心?只是剛才燕孫秘書長意圖嫁禍於段某及第三師,段某氣急之下口不擇言,冒犯之處還請恕罪!”
袁克定點了點頭:“雖然芝泉總長口無遮攔,但究其本意還是好的。北洋諸軍由父親大人一手建立,於今已有二十餘年,歷來忠心耿耿,乃是我北洋系立身根本,豈能隨便處置以傷軍心士氣?儘管燕孫秘書長是在為父親大人著想,但嫁禍給第三師確實有不妥之處!至於孫百熙舉兵東下,情勢確實頗為可慮,但我軍未必沒有一戰之力。再加上英、日等國襄助,定然可以戰而勝之!”
梁燕孫見袁克定不諳軍國大事,卻偏要故意裝作上位者模樣,還對自己和段祺瑞等北洋元老又拉又打,心中不禁暗暗冷笑,當下躬身問道:“那具體該如何處置國會議員,還請大少爺示下!”
袁克定沉吟片刻,緩緩答道:“大總統選舉遷延至今,致使父親大人心力交瘁,才有昨日和今日的兩度昏厥。可以說,如今國家局面和父親身體敗壞如斯,參眾兩院新中國黨與國民黨議員都難辭其咎!如果不稍加懲戒,為後世立下軌範,將來如何掌控國會?所以依我看,不如把這些議員關上一批、殺上一批,保證能讓其他議員俯首帖耳噤若寒蟬!”
眾人相顧駭然:袁克定這是瘋了麼?現在情況如此,自救尚且不暇,他還要逮捕議員,甚至是處決一批。難道他真嫌禍事還不夠多、亂子還不夠大?
但眾人卻不敢明言反對,否則惹惱了袁大少爺,以後自己還不得天天穿小鞋?當然他們更不敢贊成,否則袁世凱醒過來,估計把自己活剮了都不解恨!袁克定是他親兒子,頂多就是挨頓毒打;自己卻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一不小心就會成為替罪羊,輕則仕途黯淡,重則性命難保。所以眾人唯有默然以對。
袁克定還以為他們都在思忖自己計劃的可行性,又接著說道:“之前鬥瞻(阮忠樞)先生說得好,我們現在是騎虎難下、覆水難收,根本沒有後路,只能像過河卒子一樣奮勇向前。現在父親大人因病臥床,暫時不能理事,還望大家戮力同心共濟時艱!燕孫先生,國會那邊總統尚未選出,還需要您坐鎮指揮,之後的事情就拜託了!”說完起身對著梁士詒深深一躬。
梁士詒急忙起身扶住袁克定:“大少爺客氣了。這是梁某的分內之事,何來拜託之說?”
袁克定又對趙秉鈞說道:“智庵先生,‘成事不說,遂事不諫’。雖然搜捕新中國黨總部沒有擒獲孫元起那個狗賊,但那只是時運不濟,非戰之罪也!希望智庵先生能重整旗鼓,儘快與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先生、日本駐華公使山座圓太郎先生等溝通,看看能夠達成借款協議?克定拜託了!”
緊接著他又對段祺瑞說道:“芝泉總長,之前克定聽鬥瞻先生說,孫元起在經世大學附近潛藏數百精銳,各種輕重武器更是不計其數,而經世大學及附屬中學學生又經常接受軍事操練,可以須臾成軍,戰力不下於一個旅。希望芝泉總長能命治中將軍率第六旅向西擺出防禦陣勢,拱衛京城安全,不給宵小以可乘之機。拜託了!”
聽完袁克定的部署,眾人都虎著臉走出了大總統府。
梁士詒的秘書葉恭綽見東主臉色不太好看,便關切地問道:“大人,大總統派人急急忙忙地請您回來,府中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梁士詒氣呼呼地說道:“孫百熙不知得到誰的通風報信,居然在合圍前逃了出去,此刻正在大同向全國發表通電,大帥聽到訊息又昏厥了過去,所以袁大少爺急急忙忙派人把我們幾個請到大總統府中議事。”
“孫百熙逃到大同了?那就麻煩了!”葉恭綽拍腿大叫道。
梁士詒點點頭:“裕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