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呢?”孫元起毫不留情地予以反駁:“如果讀經就能保證品德純正,那中國歷史上還會出現昏君奸臣麼?所謂“行勝於言1,要想確保學生的品行,最好是在學校裡面就規範他的行為、糾正他的錯誤,而不是僅僅坐在屋裡讀經書!“自從1889年8月出任湖廣總督到現在,期間除了兩次短暫離職外,張之洞已經在湖北地面上呆了14年,似乎從沒有屬下敢這麼和自己說話的,他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愣了半晌,才清了清嗓子:“既然百熙你認為沒問題,那老夫也沒什麼意見。你等京中有了旨意,便開始調整吧。掌管教育本來就是提學使司的職責,想來沒有人會說旁話,關鍵是注意策略,要加強溝通,別讓學校的老師學生鬧出什麼亂子來!“回到衙署後,孫元起立即命劉師培寫份花團錦簇的奏本,把師範學校改革方案附在後面,透過大清的郵傳系統遞到北京學部。隨著這封摺子一起寄出的,還有給經世大學的一封信,希望馬上要畢業的學生儘量到湖北支援地方教育。憑藉自己的號召力,總也應該有幾位學生能來湖北吧?孫元起要求不高,只要有7位就足夠了!眼下兩湖總師範學堂裡面,物理、化學、博學和算學的教習加起來也只有7人,孫元起是抱著將他們一腳踢乾淨的決心來籌備新學校的。改革師範學校,對於湖北教育,那是急如星火的大事:然而對於風雨飄搖的清政府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所以這封奏摺只能按照程式,慢悠悠地進京,在學部呆上一星期,才轉到軍機處的案頭。等批轉完回到孫元起手中,沒有倆月是不可能的事兒!這兩個月,孫元起可不願大傢伙都閒著,左一腳,把分管師範、中小學教育的普通科從科長到科員全部踢出武昌府,讓他們在未來倆月內完成對全省中小學和師範學校的情況統計:右一腳,把專門科、實業科踢出衙門,限期一個月,讓他們摸清武昌府的高等教育和職業教育現狀。孫元起一等再等,沒有等來奏摺的迴音,反而等來了學部的兩篇諮文:1906年7月7日,學部諮各省添設法政學堂。凡未經設立此項學堂之省,應即一體設立:業經設立者,亦應酌量擴充。1906年7月12日,學部諮各省舉辦實業學堂。按照地方情形,先設中等、初等實業學堂及實業補習普通學堂,尤應多設藝徒學堂。清政府要求各省設立法政學堂,無非是為即將到來的預備立憲做準備。對於這類政治性學校,孫元起素來不感興趣,而且學堂裡要求設立的法律、政治兩科,目前全國都處於無教材、無老師、無學生的“三無“狀態,這更讓他覺得意興闌珊。有心準備拖上三兩年再說,誰知陳乾生看到之後主動請纓,要求由他來召集老師、編寫教材,等時機成熟,便成立湖北法政學堂。”左右陳乾生無事,閒著也是閒著,讓他先去張羅也好。”想到這裡,孫元起便應允了。而對於舉辦實業學堂,孫元起則是興趣百倍,甚至比對改革師範學堂更用心。因為這是在建好經世大學之後,孫元起一直夢寐以求的事情。所謂科學技術,應該包括兩個方面:一是科學,這是記載在書本上的理論性知識:二是技術,這是分分佈在工礦企業間的應用性知識。孫元起發表的一系列論文、經世大學現在研究的內容,大多屬於科學,而不屬於技術。只有研究科學,而不發展技術1就好比是沙漠中的金銀珠寶,飢不可食、寒不可衣,緊要關頭甚至抵不上半個慢頭一碗水。然而,要在掉個樹葉都能砸到三個黃帶子的京城推廣技術、發展實業,又談何容易?來到湖北之後,一切都變了。尤其是此時,完全是天時地利人和:論到天時,眼下全球正處於以電力廣泛應用為標誌的第二次工業**時期,在浩浩湯湯的世界潮流影響下1清政府鼓勵創辦實業,並要求各省舉辦實業學堂。論到地利1湖北有亞洲最大的鋼鐵廠漢陽鐵廠,中國最大的兵工廠湖北槍炮廠(漢陽兵工廠),全國第二大仿織工業體系紗、布、絲、麻四局…………總之,輕重工業基礎基本完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