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愛中國古典文學,這個滿語、騎射,抱歉,我來不了”等讓他去考詩詞歌賦的時候,他又說:“我是旗人,這個詩詞歌賦,抱歉,我不會”
這不就是童話故事裡非鳥非獸的蝙蝠麼?
最後逼於無奈,他自己要求只考翻譯——滿漢之間的翻譯,考官答應了他的請求。結果考試前幾天,這位承恩泰同志又上了一道摺子:“我是非常希望參加考試,可是我去年秋天騎馬的時候,摔下來傷了手臂,如今舊傷復發,寫不了字。抱歉實在不能參加考試”
當時翰林院的掌院學士曹振鏞忍無可忍,把這位承恩泰同志的偉大事蹟上報給了嘉慶皇帝。皇帝對於這麼憊懶的旗人也沒轍,除了把這位“無恥無能之至”的承恩泰“逐出批本處”、“即行革職”外,再無別的處罰。用皇帝自己的話說:“此等不堪之輩,亦不值治罪”
雖然孫元起不知道承恩泰的事蹟,但對於翰林官大考的事兒還是知道一點的。四大譴責小說之一的《孽海花》裡就曾寫到一班老翰林聽說要大考,“個個急得屁滾尿流,玻璃廠墨漿都漲了價了”;民間也有“翰林怕大考”這樣的傳言。
話說翰林官一般都是從庶吉士中篩選的,而庶吉士又是從進士裡面挑出來,優中選優,可謂“飛機裡面的戰鬥機”,久經考場,如何單單怕這大考呢?
原來翰林院是比較清閒的機關,大家在裡面都是聊聊天、看看小說、上上網——哦,那時候沒網,和進了人大的老幹部一樣,那還有心思研究四書五經、詩詞歌賦這等考試寶典三五年過去,可憐那手是生了、眼是花了,哪裡還上得了考場?正好比如剛進大學的學生,一年瘋玩後再讓他去參加高考,歇菜幾乎是一定的
況且,翰林院歷來被認為是清要、清秘之處,來到這塊地方好比登上瀛洲做了仙人。入翰林院的時候,自然人人都有一股子得意的勁兒。可要是沒透過大考,被灰溜溜的掃地出門,估計和被清華北大退學沒兩樣,這一輩子也沒臉面見人咯這也是翰林官怕大考的原因之一吧。
孫元起忽然聽聞有大考,也覺得菊花一緊:要是考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哥哥我不得交白卷嘛?這丟人可就丟大發啦
王中堂話語一轉:“不過因為同治以來,天下紛擾,大考之制已經名存而實亡了。就說光緒元年以來這三十多年間,只有甲午年(1894)舉辦過一次。便是京察大計,如今也多流於形式,走走過場罷了。翰林官向來由掌院學士出具評語,只要榮尚書沒有意見,你定然是上考。所以,百熙毋庸多慮”
這老頭一驚一乍的,到底是啥意思?回去得好好琢磨琢磨一下
正思忖間,王中堂又調轉話頭:“百熙,你在海外多年,你說說,這洋人有好的麼?”
這什麼意思?孫元起只好小心翼翼地回答:“恐怕和我國人一眼,有好有壞吧?不少字”
王中堂一合手中的摺扇:“老夫覺得,這洋人沒幾個好東西”
。,
一一二、管樂有才真不忝
孫元起愣住了:老大人不是說這位王中堂“素來主張洋務“麼?怎麼這麼排外?
王中堂把摺扇丟在八仙桌上,憤憤地說道:“前幾天,日斯巴尼亞國居然遣使來華,要求飾結新約。他們難道不知道,這兩年在我東北和俄羅斯打仗的時候,我國朝野上下對他們襄助有多大麼?真是鮮廉寡恥!負恩忘義!以怨報德!無恥之尤!“
看到王中堂義憤填膺的樣子,孫元起腦袋有些短路:這兩年在東北和俄界斯開戰的不是日本麼?
當下,試探著問道:“中堂,日斯巴尼亞乃是歐洲的西班牙國,跟在東北打仗的日本,好像是兩個國家吧?”
王文韶板起臉來說:“你怎麼知道這不是日本鬼子希望結成條約,唯恐我朝不答應而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