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到頭了。甚至不用袁世凱動手,程子寅就能把自己趕下臺!
閻錫山明白,其實眼下最好的辦法是請求孫元起出面調停。孫先生的面子誰會不給?誰敢不給?可他一想到自己之前的種種舉動,就有些心虛。只好敷衍道:“梅九,你再讓我考慮考慮!我再考慮考慮!”
就在閻錫山糾結不已的時候。北京城內有人敲響了軍諮大臣載濤府邸的大門。…;
“誰?”門房不耐煩地問道。
“請通稟一聲,就說大日本帝國駐華公使館參贊島田翰前來拜會濤貝勒!”來人一口純正的京韻京腔。
門房趕緊開啟門,只見來人一身長袍馬褂,腳上穿著內聯升的布鞋,除了短短的寸頭之外,完全是副中國人的打扮,便有些懷疑地問道:“你是日本駐華參贊?姓稻田?”
“哈伊,正是區區在下!”島田翰朝門房深深地鞠了一躬。
門房趕緊回禮,心裡還有些拿不定主意:“那你有拜帖麼?”
“有的、有的!”島田翰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張拜帖遞給門房。
隨同拜帖奉上的還有一小錠銀子,門房立馬滿臉堆笑:“那請島田先生稍候片刻。小的這就進去給您通報!”
片刻之後,島田翰被恭敬地請到了正堂。載濤笑眯眯地坐在上首主位上,望著島田翰說道:“是什麼風把島田先生給吹來了?最近是不是又在琉璃廠淘到了什麼好東西?”
島田翰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畢恭畢敬地遞給了載濤:“前不久有叛軍在直隸作亂,意圖稱兵犯闕。濤貝勒奉命率領禁衛軍南下平叛,懾於赫赫虎威。叛軍竟不敢北上越雷池一步,卒遭覆滅。昨天聽聞禁衛軍凱旋,在下謹備薄禮,恭祝濤貝勒武運長久!”
清政府光緒三十四年(1908)十二月設立禁衛軍,載濤便擔任專司訓練禁衛軍大臣,如今更是以軍諮大臣的身份掌管禁衛軍。他一直認為自己是造就禁衛軍的最大功臣,如今聽聞島田翰誇讚禁衛軍的功績,正好撓到癢處,直樂得他見眉不見眼。接過信封,開啟之後才發現裡面是一張五千日元的支票,更笑得合不攏嘴,連忙說道:“島田先生,你實在是有心了!快請坐,快請坐!”
島田翰落座之後,一邊品茶一邊說道:“我大日本帝國和貴國文化相承、血脈相通,尤其在忠君愛國思想上,更是完全一致。貴國有屈原、文天祥,我們日本則有忠臣藏、真田幸村。對於叛變之人,則深惡痛絕,恨不得寢皮食肉。所以我國對禁衛軍這次懲膺活動十分支援!”
載濤舉起茶碗:“謝謝貴國對禁衛軍的支援。我謹以茶代酒,祝清、日帝室萬世一系!祝清、日友誼萬古長青!”
島田翰見載濤舉茶碗,還以為他要送客呢,聽完祝詞才鬆了一口氣,同樣舉起茶碗:“祝清、日帝室萬世一系!祝清、日友誼萬古長青!”然後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古語有云,除惡務盡。雖然吳祿貞已經授首,但其餘逆黨卻逃出了生天,比如藍天蔚去了東北,程子寅、張世膺、何遂等去了陝西。只怕禁衛軍今後還有的辛苦,一方面要捉拿逆黨,一方面還要提防逆黨潛入京師作亂。”
載濤放下茶碗,不屑地說道:“京師早已佈下天羅地網,只要他們敢進來,就別想活著走出去!”
“不錯、不錯,正當如此!”島田翰旋即好意提醒道:“不過濤貝勒,京城之外也要多加小心才是。聽說趙景行、程子寅等人家眷都在城外,也不知是真是假。”
載濤點了點頭:“不錯,他們家眷都在城外的經世大學裡。”
“咦,經世大學?經世大學不是鼎鼎大名的高等學府麼,怎麼會窩藏逆黨家眷呢?”島田翰一臉震驚地問道。…;
載濤頓時怒氣上湧:“我呸!什麼狗屁高等學府?那就是一個賊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