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手稱快。為何現在又要引虎自衛?”
載灃默然良久,才嚅嚅說道:“慶王和那琴軒都再三力保,認為袁世凱還是可用的。而且內閣已經透過這個議案,怕是難以收回成命。”
溥偉只好退而求其次:“縱是難以收回成命,可否用忠貞智勇之臣,來箝制瓜分袁四的勢力?”
載灃問道:“那能派誰去?”
溥偉頓時氣結:“叔父你擔任監國三年,群臣臧否,自在洞鑑。小侄兒這些年一直在家養病,不在政界。怎麼知道該派誰去?”
話裡面既有撇清自己的意思,也要抱怨、叫屈的成分,頓時哽住了載灃,半天才說道:“朝中上下都是他們的人。我何曾有爪牙心腹?”
“叔父居然連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溥偉有些鄙夷地看著載灃。
載灃突然眼睛一亮:“你看孫百熙如何?”
溥偉皺皺眉頭:“孫元起?那個教書先生?我只聽說他泰西學問做得好,洋人和青年學生都很服他,別的就不知道了。”
載灃有些興奮:“那你有沒有聽說,他在官場上和誰走得比較近?”
溥偉想了想,答道:“似乎沒有吧?之前他一直是躲在孫文正公(孫家鼐)的羽翼之下,儘管曾在張文達公(張百熙)、張文襄公(張之洞)手下做過事,不過這三個人都已先後作古。後來他便是一個人。沒聽說和誰走得比較近。”
“那和革命黨呢?”…;
溥偉道:“之前倒是有傳言,說他和革命黨有些瓜葛。但他在日本東京時被革命黨扔過雞蛋,這是千真萬確的。如此說來,傳言應該是人故意造謠毀謗吧?”
“是吧?我得到的訊息也是如此!”載灃激動地站起身,在屋裡走來走去,“總的來說,孫百熙這個人沒什麼野心,也沒什麼實力。關鍵還在於他不屬於朝中任何一黨,對於大清還算忠心。比如上次東北鼠疫,別人都是百計推脫、畏葸不前。唯有他奉命即行,沒有半句怨言,任勞任怨,克奏膚功。”
“叔父提他幹什麼?”溥偉奇怪地問道。
載灃也奇怪地望著他:“你不是讓我用忠貞智勇之臣來箝制瓜分袁世凱的勢力麼?”
溥偉瞪大眼睛:“那你就準備用孫元起?”
“是啊!”載灃回答得理所當然。
“啊?”溥偉當時就震驚了,“據我所知,孫元起從來沒有主理過軍政和民政吧?他如何是袁四的對手?還不得被袁四玩弄於股掌之間!”
載灃得意地笑了笑:“孫百熙雖然在朝中並無多少勢力,但在民間卻聲譽極高,尤其是在青年學生之間,乃至被贊為‘西學夫子’、‘當世聖人’。他曾在湖北擔任提學使近三年,湖北一大半以上的學校是他親手建立。青年學生也都讀他的著述長大,他對湖北士紳可謂有半師之誼。如果他督撫湖廣,眾人安敢以下犯上、欺師滅祖?”
溥偉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內閣不是讓袁四出任湖廣總督麼?”
載灃大喇喇地往太師椅上一坐:“沒錯,袁世凱是出任湖廣總督。可如今四川總督趙爾豐因為劣紳鬧事,已被開去四川總督一職。本來準備調岑春煊接任,誰知岑春煊抵達湖北之後便開始稱病。拒不赴川,還奏請開去差使。當此國家有事之時,尚且搪塞遷延、要挾朝廷,實在罪無可綰。既然如此,不如索性依他所請,讓他開缺回籍!四川總督一職暫時由孫元起署理,所有川省水陸各軍、及各省所排赴川援軍一併歸他暫行節制調遣,然後順江而下,會同袁世凱等剿撫湖廣叛亂。
“當然,川軍只是虛張聲勢,分散叛軍兵力,真正剿撫的主力還是袁世凱所轄的北洋新軍。如果失敗,正好有理由除掉袁世凱,川軍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如果成功,則由孫元起擔任湖廣總督,袁世凱回京接任孫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