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旅長的卓犖不凡,短短兩年把旅長從普通兵士擢拔成旅長,不愧‘當世聖人’之譽,也不愧能有今天這番局面;一則是盛讚旅長英姿不凡,弱冠之齡便先平蜀中、再平鄂西,端的是英雄出少年,絲毫不亞於漢代十九歲就封驃騎將軍的霍去病!”
劉明昭苦笑著說道:“孫總理對在下屢有不次之擢,如此知遇之恩,劉某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只是劉某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心中一則以喜一則以憂,而且憂更甚於喜,日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有什麼閃失,有損孫總理識人之明。”
朱代珍道:“譽之所至,謗亦隨之。旅長本也不必如此擔心!”
劉明昭搖了搖頭:“儘管西部軍中將領與北洋相比,素來年紀輕、資歷淺著稱,但劉某又與趙行止都督、程虎臣都督、蔣介石總長等人不同,因為在下既不是經世學校一系出身,也不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更不是孫總理府上所出。只不過孫總理抬愛在下,劉某這才有今日。孫總理以國士待我,我自當以國士報之。何以報答?唯有在戰場上奮勇爭先、浴血殺敵而已!”
眾人一時間默然無語。
劉明昭頓了一頓又說道:“在座諸位都是川中子弟,毫無家世背景可言,若是尋常時節,安能有此飛黃騰達?如今兩三年間得以洊升至此高位,難道不心存感激,渴望有以報效國家?現在湘贛粵皖四省不顧國家貧弱和國會反對,為一己私慾肆意宣佈獨立,挑起南北戰爭,我輩正當鳴鼓而攻之,豈能因禍福安危而畏怯退縮!”
但懋辛則用另一種方式鼓舞大家道:“旅長所言極是!都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此言不虛,辛亥年以來各省更換都督有如走馬燈,其中不乏負販屠狗、引車賣漿之輩,便充分印證了這一點。本來以為吾生也晚,錯過了大好時機,現在看來,上天根本沒有厚此薄彼,如今機會又來到咱們面前,就看大家能不能抓住!
“本來旅長率領咱們第一個攻到長沙,湖南都督之位應該是咱們旅長的,各位團長也能弄個師長、旅長噹噹,讓祖墳上冒冒青煙。誰知那個譚祖安居然是個軟蛋,熱他個仙人闆闆的,一看咱們大軍降臨便乖乖舉旗投降,讓咱們美夢全都泡湯了!好在湖南之後還有廣東,咱們一定要咬緊牙關,一鼓作氣拿下廣州,也不管胡展堂那個錘子投不投降,咱們定要把他拉下臺。都督輪流做,今天也該到咱家了!”
鄧錫侯、呂超等人一齊笑道:“正是、正是!讓胡展堂那個龜兒子給老子爬,都督之位該讓咱們旅長坐了!”
“莫要亂講,讓別人聽了笑話!”劉明昭也是哈哈大笑,旋即正色說道:“雖然咱們不懼怕粵軍,但也不能輕視,尤其是在作戰部署上更要慎之又慎。若是這般信誓旦旦而去,結果卻吃了敗仗回來,那才真是貽笑大方呢!”
眾人連忙收起嬉笑之意,挺胸收腹做好:“請旅長示下!”
劉明昭道:“雖然譚祖安都督宣佈改旗易幟,但湖南作為國民黨巢穴之一,革命黨激進分子在在皆是,此輩素來擅長破壞暗殺之事,恐怕近日長沙城內難有安寧;而且湖南陸軍第一師師長趙夷午傾向革命,與國民黨元老黃克強關係莫逆,難保其中不會發生沒有什麼勾結。所以在與尹碩權旅長交接防務之前,第五團必須做好長沙城內外防務,玉階旅長負責此事。
“在此之前,我與湖南省議會左執中副議長、湖南省防守備隊餘道南司令商議妥當,為防止趙夷午及麾下官兵發起叛亂,必須對駐紮在長沙及周邊地區的駐兵進行改編,進一步收繳手中的槍支彈藥,讓他們有心無力、無計可施。改編收繳之事由第六團來做,我本人負責與趙夷午等人交涉。”
“屬下的職責呢?”但懋辛奇道。
劉明昭道:“明日一早你便聯絡長沙車站,準備儘快南下。一旦有空閒車皮,你便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