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孫百熙都不可能把麾下所有精銳全都聚集到山東。如果他真蠢到這個地步,他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其次,現在北洋佔據的江蘇、安徽、河南、直隸及東北三省都可能成為日軍的助攻方向,也是孫百熙的天然屏障。如果他打了勝仗,其他話自然不用說。他打了敗仗縮回西北的話,難道日軍還能越過這些省份攻打西北不成?
“第三,如孫百熙所言,他麾下各部對付日軍或許有些吃力,但對付幾個師的北洋軍絕對不成問題。就算他在山東打了敗仗,缺餉少槍的北洋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馬上出兵攻打抵禦外寇入侵的正義之師麼?北洋不敢,其他各省都督更不敢!”
曹錕聞言不禁默然。
王士珍此時問道:“仲珊老弟你與孫百熙有一面之緣,感覺他這個人怎麼樣?不到十年獎他便從一介書生一躍成為內閣要員,乃至現在位至總揆秉持國政。王某對他倒是好奇的緊!”
曹錕一愣:“怎麼,聘卿兄想去拜會拜會他?”
王士珍淡然反問道:“難道不行麼?”
曹錕這才明白王士珍這條“北洋之龍”不是秦始皇那種橫掃**氣吞八荒的神龍,而是諸葛亮那種臣亦擇君待時而動的臥龍!(未完待續。。)
四八三、海邊何事有扶桑
曹錕苦笑道:“行自然是行的,可您在北洋團體中地位尊崇,一舉一動都影響深遠。若是您去拜訪孫百熙的訊息傳了出來,本來就已經處在生死邊緣的北洋團體豈不是要分崩離析?”
王士珍猛地一瞪眼睛:“你不是要歸隱田園不問世事麼?北洋生死又與你何干?”
曹錕也不示弱,鏗然答道:“小弟即便歸隱田園,終究還是北洋團體中的一員,北洋興衰榮辱自然時刻縈繞在心。卻不能像聘卿兄一樣灑脫,轉眼間便把獻身效命二十餘年的北洋生死置之度外!”
王士珍搖搖頭道:“仲珊你懂什麼?正如有曾文正公(曾國藩)才有湘軍、有李文忠公才有淮勇一樣,有大帥才有我北洋一系。因為只有大帥這般雄才偉略,才能統率我等練兵、統軍、治國、平天下,北洋一系也才有其存在的價值。如今大帥已經駕鶴西去,後繼者都是碌碌之輩,北洋一系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就好比是日行千里的赤兔寶馬、八十二斤重的青龍偃月刀,只有由關二爺掌使才能青史留名;若是換給普通人使用,只怕功效未必如駑馬鈍刀。
“其實早在兩三年前大帥統兵南下平定武昌叛亂的時候,我北洋大軍搖身一變,由大清最精銳的國防力量淪為鎮壓國內民眾的工具,就已經由巔峰走向了下坡路,好幾次甚至打不過徒有血勇的學生軍。為什麼?因為我軍早已被各種私念腐蝕得千瘡百孔,從師旅長到普通士兵都失去了以前的朝氣。變得暮氣沉沉。
“這種暮氣在最近一兩年裡變得尤其明顯。先是外蒙哲布尊丹巴宣佈獨立時,孫百熙不顧沙俄一再恐嚇威脅,揮兵直撲庫倫。嚇得哲布尊丹巴四處躲逃;而在此過程中,我北洋各師旅竟無一人主動請纓!其次是在南征平定孫黃叛亂時,孫百熙以一旅之力千里躍進,先後平定湖南、廣東兩省,徹底擊潰威震兩廣的濟軍,迫使福建不戰而降;而我北洋集中全力兵分三路,耗盡所有彈藥糧餉。才勉強拿下安徽、江西以及半個江蘇。兩者比較,相去何啻萬里!
“本來這次南征之役戰果如此懸殊,應該讓我北洋上下為之震動。從而暗中提高警惕發憤圖強才對。沒成想從大帥到師旅長們都熟視無睹,只以為孫百熙獲勝是出於僥倖,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直至前不久的大戰爆發。大戰將我北洋的虛弱暴露得一覽無餘。戰力不濟一觸即潰。稍有勸誘舉部投降。憑著這樣的部隊還妄圖東山再起,真無異於痴人說夢!
“不錯,王某也曾是北洋一員,承蒙大帥二十年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