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現在市面上容易買到,而不讓人生疑!”
王亞樵也不堅持:“那就馬牌擼子加手榴彈吧!最好再來幾枚煙霧彈,撤退時用得上。”
楊永泰沉吟片刻:“如果在上海購買特製的煙霧彈,勢必引起別人懷疑,以後追查起來也麻煩。我想最好不驚動別人,可以使用普通的滑石,在開槍之後粉丟擲去,跟煙霧彈效果差不多。”
王亞樵同意了楊永泰的提議:“那這些東西什麼時候能夠準備好?”
楊永泰道:“那要看你什麼時候準備動手。”
王亞樵答道:“如果東西能夠準備齊全,我想在今天晚上就動手!一來陳其美肯定不會想到報復來的那麼快,警戒會稍稍鬆弛一點;二來他刺殺陶煥卿成功之後,必然要去薈芳裡找那個粉頭樂呵樂呵;三來我怕遲則生變。”
“那好,我馬上就派人準備東西,你下午四點去寶善街那個聯絡地點去取便是。這二十塊銀元是活動經費,你好去僱傭黃包車。”楊永泰知道王亞樵現在囊中羞澀,未必有錢去準備刺殺道具。作為幕後操縱者,他自然要多貼補一點。
王亞樵裝模作樣起身道謝道:“謝謝三世兄幫襯!”
楊永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叮囑道:“亞樵,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必要時完全可以放棄行動。如果發起行動,一定要儘快撤離到安全地點隱匿一段時日。無論刺殺成功與否,你都將是我們黨黨務委員會辦公部調查科的副科長!”
1912年2月5日晚上十點多鐘,臘月的上海也有些陰寒刺骨,除了四馬路上還有些晚歸的風流鬼外,只有寥寥幾個還沒做出生意的野雞。王亞樵懷揣擼子、手榴彈、滑石粉,斜偎在黃包車上,眼睛微微眯縫似乎在打盹,其實卻在打量四十米外一家青樓的動靜。
就在這時,青樓中一陣喧譁,老鴇、龜公掀開門簾,鞠躬作揖讓出一位三十出頭的斯文中年人,嘴裡還不停說著奉承話。就在這時,王亞樵慢慢站起身,拉著黃包車往前湊去。等到離陳其美二十米處,周圍負責警戒的滬軍都督府衛士以為他是攬客的黃包車伕,頓時喝罵道:“瞎了你的狗眼!往上湊什麼湊?沒看到我們爺自己有汽車!”
這年頭坐得起汽車的非富即貴,都是黃包車伕能惹不起的。王亞樵裝出一副惶恐的模樣,趕緊往後撤了幾步。在轉身的一瞬間,從懷裡掏出幾枚手榴彈拉響後便往那家青樓門口扔去。
三〇〇、卿自早醒儂自夢
“轟——”
手榴彈頓時猛烈炸開,陳其美、老鴇、龜公都被氣浪推開,周邊再也看不見一個站立的人影。;!青樓也被炸出一個直徑丈餘的窟窿,硝煙夾雜著塵土四散飄開。王亞樵猶自覺得不放心,又掏出擼子撂倒身邊的警衛,對煙塵裡胡亂開了幾槍,直到子彈打完才扔下擼子,順手將幾斤重的滑石粉包漫天拋撒開去。趁著警衛還沒醒過神來,竄進邊上的弄堂,拼命向前逃去。
說時遲,那時快。
從王亞樵扔出手榴彈到他逃進弄堂,也不過就是十來秒的時間。這時陳其美的警衛也醒過神來,一邊狂吹警笛,一邊趕緊朝王亞樵這個方向追了過來。結果被滑石粉遮住視線,直接被扔下的黃包車絆了個滾地葫蘆。等他們站起身摸出滑石粉籠罩區,只能在稀疏的燈光下影影綽綽看見遠處王亞樵逃逸的身影。
王亞樵聽到身後的警笛聲,不由再次加快腳步。他知道大街上人多,如果真有幾個見義勇為的好漢看自己跑得倉皇,後面又有警衛追趕,跳出來把自己截住,那可就悲劇了。即便沒人阻攔,路上的旁觀者也能為後面追過來的警衛指明方向。所以他只敢在小巷子裡轉悠。
上海的弄堂就像人體的毛細血管,蜿蜒曲折,密佈全身。王亞樵初到上海,又跑得匆忙,三轉五繞居然在這複雜的弄堂網路中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