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忽略的學生,僅此而已!”
莫理循運筆如飛。記下了孫元起的奇妙言論。雖然他覺得這番言論很值得商榷,但他並不準備在這個問題上花費太多的時間。因為他還有許多問題要問,以及一個重要的政治使命需要完成。
他接著問道:“英倫民眾非常感興趣的另外一點是,你在1898到1908的十年裡,對物理學、化學、天文學、電子學等方面做出了大量開創性的工作,成就足以比肩伽利略、牛頓,被譽為‘百科全書式的科學巨人’、‘當代最偉大的科學家’。但你在科學研究的黃金年齡,興趣愛好卻從科學技術逐漸轉移到教育乃至政治上來,令全世界無數科研工作者為之扼腕。請問這裡面的原因是什麼?是不是你們中國人所說的‘江郎才盡’?”
孫元起道:“你可以認為我是江郎才盡,當然也可以認為我是在進行另一次厚積薄發。但不可否認,每位科學家都有自己最光輝的黃金階段,過此之後就會走上下坡路。比如牛頓爵士躲避鼠疫回到林肯郡鄉下的那兩年,他畢生的傑出成就都發軔於此,以後再也難以超出那個範圍。”
莫理循道:“那你為什麼選擇從事政治?從事政治和科學研究不是對立的麼?科學界就不止一個人指出,你從事政治是誤入歧途,是有史以來科研人才的最大浪費。”
孫元起道:“首先,不是我選擇政治,而是政治選擇了我。而且我也不認為從事政治和科學研究是對立的。在我看來,從事政治和科學研究都是為了解決人們遇到的難題,只不過一個是生活上的、一個是知識上的,兩者並不矛盾。至於‘從事政治是誤入歧途’的批評,我也認為有些偏頗。
“牛頓爵士晚年研究神學,算不算對科學的背叛?是不是科研人才的浪費?每一個生活在社會中的人,都會對自己剛興趣的事物加以研究,不一定要侷限於某一範圍。或許在牛頓看來,科學和神學都是值得研究的課題,從來沒考慮過它們之間是否矛盾。我在面對科學、教育、政治的時候也是保持這種態度。”
莫理循停下筆:“約翰遜博士,我發現你在回答問題的時候非常喜歡用牛頓爵士舉例,而你又被稱為‘牛頓之後第一人’,由你一手創立的量子力學則是對經典力學最大的反動。請問你對牛頓有何評價?”
孫元起道:“毫無疑問,牛頓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科學家,也是我景仰的物件之一。我正是從學習他所發現的知識,漸漸進入科研之路的。”
莫理循心裡暗暗想道,或許這篇專訪的題目就可以叫做《約翰遜:終生仰望牛頓》或《先有牛頓,後有約翰遜》,想來可以吸引更多的英倫讀者吧!隨後,他重新拿出一張紙:“孫大人,下面我想問你一些政治問題,可以嗎?”
孫元起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能夠回答的問題我會盡量回答。”
莫理循問道:“去年十月,湖北武昌發生叛亂,隨後各省相繼宣佈獨立,導致統治中華近三百年的清帝國轟然坍塌。事件已經過去了數月,國內局勢依然動盪不安,國外輿論普遍認為中國將陷入長期無政府狀態。你作為中國現今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請問你怎麼看?”
孫元起揉揉眉頭:“我覺得國外輿論有些危言聳聽!雖然現在各省處於半獨立狀態,但我認為只要南北和議達成,儘快推行議會共和制,努力把政治鬥爭儘量約束在議會選舉內部,而不是訴諸武力。經過三到五年的融合訓育,中國會結束割據狀態,成為一個健康的現代化國家。所以,我們應當對這個國家的未來充滿信心!”
莫理循又問:“雖然我沒有英雄崇拜情結,但我認為要把中國引領向強大、光明的未來,就需要一個具有絕對權威的領袖人物充當總統,以英國式的資本主義政治、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