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我北洋精兵,東敗倭寇,北收庫倫,驅逐沙俄,頡頏英德,還我中華一個朗朗乾坤!”
這一番話只聽得唐天喜熱血沸騰心旌搖動,當下亢聲答道:“別人不明白大帥的良苦用心,但云亭明白!雲亭願跟隨大帥左右,盡綿薄之力,效犬馬之勞!”
袁世凱也慨然答道:“只要雲亭不負袁某,袁某今生決不負雲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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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喜雖然經常呆在大總統府裡,但如何發表通電和釋出新聞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即便有大總統府其他秘書的協助,也足足忙了兩三個小時才把袁世凱交代的內容以及不菲的車馬費全送到了該送的記者和報社手中,但具體結果如何,要等到明天才能知道。
正因為如此,唐天喜也充分意識到孫元起的技術優勢。
就比如現在,唐天喜要釋出一條新聞只有兩個途徑,一是請報社刊登訊息,姑且不說週報、旬報、月報這種週期較長的報紙,即便是嫡系的報社答應給刊印號外,從接到新聞內容到製版,再到印刷、分發、投遞,沒個半天工夫也下不來!另一條則是通電全國,類似於現在的手機簡訊群發。
話說民國人對通電的摯愛可謂情有獨鍾,上臺要通電、下野要通電、嘉獎要通電、譴責要通電、討伐要通電,和談要通電,甚至學生起來遊行、老師欠了薪水也要通電全國。可通電有兩個缺點,一是貴,光發出去一封通電怎麼也要上百塊大洋!好吧,只要能迅速告知全國,大總統府也不差這點兒錢。可是誰家能奢侈到裝臺收報機,專門收聽全國通電?這就是第二個特點,受眾面太窄。
孫元起所掌控的中華廣播公司是中國眼下唯一一家廣播電臺,平時播報新聞自然看不出什麼傾向性,但一到關鍵時刻,它所播報的每則新聞都經過重重稽核,確保有利於孫元起和新中國黨的輿論導向。當然,除了傾向性性,最重要的還是播報的及時性。接到新聞內容後稍加稽核,十多二十分鐘後就可以滾動播報,隨即便全國皆知。等到北洋系用通電、報紙發表訊息,黃花菜早涼了!
好在現在收音機比較貴重,還沒有普及到千家萬戶,但這點錢能和安裝一臺電報機、再僱傭幾個全天候的譯報發報員相比麼?何況收音機裝上電池可以輕易攜帶,電報機有這麼便捷麼?上流社會注重的是生活品味,從來不缺那點錢,所以收音機很快成為上層人物的家庭、辦公標配,並且有逐漸向中產階級蔓延的趨勢。
正因為發表通電和釋出訊息不容易,唐天喜乾脆把袁世凱交代的栽贓趙秉鈞、解散公民黨和驅逐國民黨兩件事合二為一,直接一禿嚕全都公之於眾。在他想來,自己離開國會之時議員們已經開始填寫選票,如今已過去四個多小時,怎麼也該選舉出結果了吧?何必等會兒再費那麼多時間!
等忙活好這些事情,他急忙往國會趕,準備收繳國民黨議員的證書和徽章。沒成想剛到半路就遇到了自己麾下化妝包圍國會計程車兵,唐天喜趕緊滾鞍下馬攔住問道:“你們怎麼撤了回來?誰下的命令?”
“回稟旅長,是阮秘書長命令我們撤退的!”領頭的營長答道。
“那國會那邊怎麼樣了?選舉出大總統了麼?”唐天喜又問。
營長答道:“國會那邊已經遵照阮秘書長的命令全部解嚴,議員們都各自散去。至於選舉大總統之事,應該沒有什麼結果吧?自從旅長您走了之後,阮秘書長便命令我們暫時撤出會場,等待進一步訊息。剛才有傳言稱趙智庵先生暴病死於家中,阮秘書長隨即便命令我等解嚴,放出了各位議員,選舉大總統之事自然是無果而終。”
“什麼?阮鬥瞻為何要下達這等命令?阮鬥瞻現在何處?”唐天喜氣得差點跳腳大罵,不過現場卻沒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或許只有阮忠樞本人才知